口气,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顾星河的额头,败了下来:“你呀。”
血液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他明明是今天才见到的她,却像认识了许久一般,完全没有陌生的隔阂感。
从她眼底,他能看到她对他深深的依恋。
顾章则笑了一下,道:“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了,知道吗?”
至于林文启的事情,大不了,他去找林文启登门道歉也就是了,他就被林文启明嘲暗讽了这么多年,再来一次也没什么。
只要林文启不找她的麻烦,他就是再被林文启骂上一顿也值得。
顾星河点着头,直说着好。
二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回到了顾星河看中的宅院处。
掮客焦急地在门前走来走去,嘟嘟囔囔地不知在埋怨着什么,在看到顾星河和顾章则回来的时候,不由得眼前一亮,连忙迎了过去:“姑娘回来了。”
他买卖房屋这么多年了,一眼就能瞧得出谁是拍板决定的人,别看后面那位是顾相的嫡长子,却也要听眼前这位姑娘的调遣。
这位姑娘是顾相流落在外的嫡女也好,是世子爷的侍妾也罢,管她呢,只要她买他的房子,她是天上落下脸朝地的仙女,他也绝不会多问一句。
商人嘛,最看重的就是利益了。
掮客把顾星河迎进屋,小厮奉上来了茶,顾章则嫌茶不好,连瞧也没瞧,顾星河刚在街头哭了好大一场,嗓子有些干,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一阵寒暄后,顾星河从袖子里掏出了钱袋。
每个世家都有世家的标志,林家也不例外,精致的锦囊上,绣着小小的林字。
掮客眉头跳了一下。
看来市井传言不虚,眼前这位姑娘,多半真的是顾相的嫡长女,要不然,她怎么会有林家的钱袋子?
顾星河拿出一部分银子,放在桌上,道:“还需麻烦您几件事。”
房子有了,丫鬟婆子厨子什么的也要一起备上。
她刚穿越时虽然是个丫鬟,但好歹也是王府的丫鬟,吃大锅饭的那一种,对于这个时代的灶台,她是一窍不通,莫说做饭了,能不能把火引着,都是一个未知数。
还不如让眼前的这位掮客一块办了,省得她再去找牙婆了。
掮客与牙婆,都是互通的,找谁都一样。
顾星河又道:“我先说好,偷奸耍滑的不要,身上有官司的不要。”
掮客连声说好,自去下去准备不提。
顾章则直感觉惊奇,道:“妹妹,你这些管家本领,都是跟谁学的?”
在他的认知里,顾星河就是一个王府不入流的小丫鬟,专门绣花的那一种,别说学些管家的本领了,就连见个贵人都畏畏缩缩的。
所以在接顾星河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护着她一辈子的准备了,哪怕因为她的身世尴尬,不好说亲,他也会养着她一辈子。
大不了,给她寻几个面首也就是了。
左右这个时代女子养面首不是什么稀奇事,别人有的东西,他妹妹也要有。
但见了顾星河之后,顾星河的所作所为,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
什么畏畏缩缩的小丫鬟,什么上不得台面,她哪怕是恰着腰当街大骂林文启,那气度也不比太极宫的公主差。
更别提从善如流买房子买丫鬟了。
顾章则甚至怀疑,无论有没有他,她都能过得很好,他的存在,除了把她带出了王府之外,剩下没有一丁点的用处。
忽然间,顾章则有点沮丧。
顾星河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安慰了他几句,笑着道:“跟顾姨学的。”
穿越之后,她继承了原来的顾星儿的记忆,自然也知道顾姨是如何教导顾星儿的。
“说来奇怪,顾姨从未把我当成一个王府的丫鬟教养,她教我的尽是琴棋书画,当家理政。”
顾章则眼底一暗。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不愿顾星河知道那么多的顾家与林家的肮脏事,尤其是,关于生母的那些事。
他觉得他是个男子,当为妹妹遮风挡雨,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由他来面对吧。
顾章则道:“以前的事情,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林家也好,顾家也罢,都不是咱们的亲人。”
顾星河心中明了,不再多说顾姨的事情。
顾章则说到最后,眼睑垂下,声音也越发低落:“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这个世界上,只有咱俩才是亲人。”
这句话,便显得书生气十足了。
从衣着上来看,哪怕顾章则处处不以顾家人自称,顾家也没有薄待他半分,衣服布料是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蜀锦,腰间挂着的佩饰,更是价值不菲,随便拿一个去卖,都能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下一处宅院。
林文启给的那些银子,买一个顾章则的佩饰,并不吃亏的,她就是拿到当铺去,换的银子也不会比林文启给的少。
到底是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