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打听到温相大人元气大伤,每日都需要卧静养,汤药离不得,安平和乐郡主也是恼着皇上,寒王还没去那会儿,皇上几次派人到相府请安平和乐郡主出面请药王出手,结果都碰了软钉子。
含冬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庞皇后的神色,见她没有动怒而是在听她说话的时候,心里仿佛得到了鼓舞,便将自己心中所想跟分析的全说了出来。
就从那几次皇上派去相府的人在安平和乐郡主跟前碰了软钉子,而皇上都未曾降罪给安平和乐郡主,就说明皇上他是极安平和乐郡主的。
你接着往下说。
奴婢以为因着罚温相一个文臣跪雪地一事,让得皇上心中对温相大人有了几分歉疚,因此便纵容了安平和乐郡主的行为。咽了咽口水,含冬越发觉得自己说的很对,就连那双清亮的眸子好似都亮了起来,别说这次安平和乐郡主进宫是为了接温夫人回府,就是别的什么在这个时候她若向皇上提出来,皇上必定都是应允的。
听起来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昨个儿夜里庞皇后就得到消息,不但皇上前往寒王府确定了寒王的死亡,就连她后面派去的人也断定了寒王已死。
寒王府既然已经挂起了白灯笼,那么算算时间,顶多早朝过后寒王已死,准备后事的消息就会传遍整个后宫。
她倒是有心想要联络联络太子跟庞太师,可后宫已经全被看管了起来,没有皇上的谕令,那是休想踏出宫门半步。
为免做得越多越是引发怀疑,唯今之计庞皇后只能选择忍。
忍不住,也要忍。
惜文,你去传本宫的话,让在暗处看守温夫人的人都撤了,吩咐在那儿伺候的宫女将人给本宫伺候好了。
是,奴婢这就去办。
揉了揉眉心,庞皇后正准备问问其他宫里的情况,王嬷嬷就一脸凝重之色的跑了进来。
只见她的模样也跟含冬差不多的狼狈,想是也在外面摔了跤,就连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留王嬷嬷在这儿回话,你们都退到外面伺候,让院子里的人抓紧时间把雪清除干净,若是等本宫出门的时候还没收拾好,那就一个个的自己去慎刑司领罚。
是。
到底出了何事,你怎如此慌张?到底也是主仆三十余年了,庞皇后哪里还能瞧不明白王嬷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的意思。
回娘娘的话,寒王一事娘娘还得早做准备。话落,王嬷嬷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支小竹筒递给庞皇后,压低声音道:这是太子殿下命人传进来的。
现在后宫已被封锁,没有皇上的谕令,不说皇后就是太后也走不出去。
要想收集各方消息,传送情报进来跟出去就难了,一个不小心就得把自己给暴露出去。
看完太子传给庞皇后简短的几句话,庞皇后整张脸都扭曲了,那狰狞的模样吓得王嬷嬷捂着心口倒退一步,惊恐的瞪大双眼却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那个小贱人呢?
小贱人?
王嬷嬷怔愣片刻,立马就想起庞皇后指的是何人,遂抿唇道:回娘娘的话,安平和乐郡主在金殿外求见皇上,已经被皇上宣进金殿,与众臣一同早朝了。
你说什么?
虽说庞皇后的眼神很可怕,王嬷嬷还是清楚明白的将自己的话重述了一遍。
女人不得干政,她不过区区一个郡主,有什么资格出入金殿,皇上如此又置祖法于何地。
娘娘,正事要紧。
该死。庞皇后一巴掌拍在桌上,接着又烦躁的站起身在地毯上走来走去,你说,皇上他是什么意思?
奴婢不知。王嬷嬷低下头跪到地上,根本不敢直视庞皇后的眼睛。
以她家娘娘的聪慧,如何能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这显然是皇上对娘娘起了疑,后面的事情若处理不干净,怕是无法善了了。
他是觉得寒王的死是本宫下的手?
耳朵里响起庞皇后的反问声,王嬷嬷默了默,心说:寒王之死,可不就是娘娘您出的手么。
那么多年的夫妻,皇上倒是了解娘娘,可她家娘娘又真的了解皇上吗?
起来,本宫还有事情交待你去办。
是,请娘娘吩吩,奴婢定当竭尽全力替娘娘办事。
你过来,本宫告诉你
附耳到庞皇后嘴边听完她的话,王嬷嬷眸光闪了闪,心下不免有几分惧怕,亦有几分犹豫,略带迟疑的道:娘娘,这这样真的行吗?
行,怎么不行。
是,奴婢明白了。她做奴婢的,万万不能质疑主子的决定。
主子怎么交待,她就怎么行事。
左右不过寒王没了,皇上心中那口气是需要有人来承担的,皇上要幕后真凶,那本宫就送他一个。冷笑过后,庞皇后不禁张狂的道:要是一个不够,本宫就送他两个,总归是能让皇上满意的。
娘娘说得是。王嬷嬷颤着声,僵着身子回道。
你怕本宫。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有。
哼,有也好,没有也罢,本宫还真没放在心上,赶紧起来去把本宫交待的事情办好,至于其他的本宫自有安排。
是。
目送王嬷嬷逃也似离开的背影,庞皇后的脸上挂着冷嘲的浅笑,整个人看起来阴森森的,仿如那从地狱而来索命的修罗厉鬼。
事情进行得顺利的话,不但可以帮她洗清这次的嫌疑,还能为她的太子除掉两大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如此,她倒要看看还有谁有那样的资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