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冷漠就是难以掩藏的愤怒。
什么意思,是不想承认吗?
还是觉得没有成亲,有了孩子见不得人?
可这能怪她吗!
“你什么意思?”他冷漠的眼神似一道北风,吹寒了她的热切。
霍连杰:“我不想把你想的不堪。”
这话出口,他的心里仿佛缺失了一大块,此时除了愤怒,他克制自己不要多事,不要问,那个男人是谁!是陈源吗,还是陈崇,但,总归不会是他的!
齐悦然冰雪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用他多说。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数次感觉到他在腹中翻身,踢腿,那种奇异的感觉,她从不后悔留下他。
“你走吧,就当没看到我好了。”
转身,像来时一样,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隐藏踪迹也罢,避免被绊倒也罢,总之是慢慢的,一步步走的很稳。
霍连杰握拳,低头看着脚下落叶不去看她。
他的秘密,只有父母,杨贤,吕沉和皇上知道,他也希望,只是母亲那位很厉害的师兄判断有误。他有过侥幸的希望,试过的……
但那个恶毒的诅咒一般的诊断,似乎是他奶奶的真的!
此时想起旧事,不是静真师太做的,那么是谁,对年幼的他下毒?
这个时候,霍连杰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想要查出当年的幕后黑手,将他碎尸万段!
齐悦然转身之后,泪珠滑落,却勾唇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不过,这是个好事不是吗!
她不用面对齐家军的质疑,她不用为了孩子嫁给仇人,不用面对天下人的指责……
她只要悄悄的把他养大就可以了。
她没有停步,只是走的越发的慢。不是等他回心转意,是等眼泪流尽,悲伤释放干净,这样,走出竹林的她,就还是无懈可击的齐悦然!
霍连杰不看她,眼角余光都不露出一丝在那边。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可是事实就是那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是在他“死”之前吧,肚子那么大了!
为什么,他哪里不好,为什么是别人!
他一拳重重击在前面竹竿上,碗口粗的翠竹滋滋丫丫响着,哗啦啦倒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附近巡视的人,可是并没有人过来,大概是被齐悦然拦下了。
她应该走远了吧。
他终于没忍住朝那么看了一眼,看了又觉得自己简直不可救药。暗骂几句,匆忙离开了,既然此事不能如愿,那就在别的地方找回来吧!
袁青一路狂奔,跑出去几里地,确认没人跟着他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缓口气儿。
那人谁啊,什么路子?
说是将军身边的,声音很陌生啊。似乎要杀他的,为什么又不杀了?
但不管怎么,活着总是好的。袁青感觉那人真的想过要杀他的,杀气重的很,他能感觉到。
“死”过一次后,还能活着就很值得庆幸了。连他心里烦恼着的事都不那么重要了。管他呢,反正还没到最后一步,有什么可愁的,慢慢走着看着呗!
胡书年看到齐悦然慢慢走出竹林,唠叨着走过去扶她。
“你安安静静待着不好,非要出去转什么转,摔倒了怎么好!你,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不是被蛇咬了吧!我看看,在哪里?唉,都叫他们小心仔细天天转转,这毒蛇怎么就除不尽呢,唉……”
胡书年慌忙的翻看她的手,没事,又要捋袖子,齐悦然甩开他:“我没事。”
“真没事?”身体没事的话,那就是心里有事了。
齐悦然:“我累了,睡一觉。谁也别打扰我,有什么事待我睡醒再说。”
“好,睡吧,睡觉最补神了。”胡书年唠叨着,不知不觉间,他把自己操劳成齐悦然的老妈子了。
躺是躺下了,可是睡不着啊。细细想着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霍连杰那个混蛋什么意思?
他是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吗?
他凭什么这么说!
他以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越想越气,齐悦然翻来覆去,加上肚子太重压得憋气,更是没有丝毫睡意。
可以不要他,但凭什么污蔑她!
齐悦然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提刀出去砍人,羞愤与恼怒在心口盘桓,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让她怎么翻身都不痛快。
猛地,腹中一阵抽痛,痛的她差点叫出声来。都说孕妇不能动怒,否则易伤及胎儿。齐悦然气的什么都忘了,此时方才想起来。痛的不厉害,却足以令她害怕,唯恐刚才情绪起伏太大伤到胎儿,忙摸了摸自己的脉搏,还好没事。
齐悦然不敢再肆意的去想那些事,急忙拿出几本佛经来诵读。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这个孩子更重要。
只有孩子在就好,那个混蛋,就有多远滚滚多远吧……
齐悦然的心里,从今日起用“混蛋”二字代替了那个人的名字。
霍连杰很快回到天驰城,找到自己人,吩咐他们盯紧进出黑虎帮的所有人,尤其是陌生人,随后回去找陈三。
陈三自然要问他跑去了那里,霍连杰谎称发现了蛛丝马迹,怕打草惊蛇一个人追踪去了。不过追上查问清楚,是个误会,又请人喝了酒赔罪。
陈三拍着他笑:“活该,谁叫你小子想吃独食!”
霍连杰陪着笑,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