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我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往后后退了好几步,确定自己不会被陷阱伤到。
左手拿着我的木长矛,挑了一下那根浅埋在土里的绊子,三根木制长矛在树叶中间飞出来,狠狠地捅进了绊子后方的土地。
“你真擅长这个,伙计!”我走到身边,用手肘捅了捅他的手肘。
他低头轻轻地笑了,看着那三根屁股朝天的木长矛,回答说,“你知道的,在七区里,我们每天面对的都是树,树,树。我们区不算富裕,很多时候还是要自己去捕点东西填肚子的。我妹妹最喜欢吃烤野兔了,我做来捕兔子的圈套才是最好的。”
我走过去把地上的木长矛拔起来,然后重新把他们安装在圈套上。
这时,天上又响起了一声炮声。
“加上昨天傍晚的两个,现在只剩下十个贡品了。他们看起来在加速了。”
“也许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也不一定,要等晚一些才能知道陨落的贡品是谁。”
耸耸肩膀,用一只手扶着树干,小心地绕过地上的陷阱,“已经快一周了,他们也该加速了。”
是呢,已经快一周了,初进来竞技场的时候,我还会在算剩余贡品的时候算着日子,现在我脑子里唯一的数字只有不断减少的贡品数。
“很快我们就能进前八了,进了前八,礼物会多起来,以前就是这样的。”
却笑着摇了摇头,他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臂上。我知道他是在看他的伤口,这里潮湿闷热,他的伤势并不乐观,他在丛林中逃命的过程里大概让伤口沾了不干净的水,那上面开始长了些白色的蛆。不过他并没有选择把它们弄出来,悲哀的是,我们没有刀具,他得靠这些蛆来清除伤口的腐肉。
我把视线从他的伤口上转移开去。
“你们区那个被代替的贡品,好像也是个odair,她是你的妹妹吗?”
我点点头,“这届饥饿游戏还真是凑巧,幸好她被代替了,不然我就跟五区的一样了。”
“你会不忍心下手吗?对你们区那个?”
我摇摇头,“她可不对我手下留情。”
他沉默了一阵,单手绑好一个绳结,“我也有个妹妹。”他一边说,一边把绳索递给我,“嗯,两个,一个比我小五岁,一个今年才五岁。”
“你可真幸运,我妹妹只比我小两岁,我之前可超级讨厌她的,她太能闹腾了,又会跟我抢东西。”
“这就是兄弟姐妹。你得在喜欢他们的同时讨厌他们。”
我把绳子固定回原位,拍了拍面前这根大树的树干。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或者说欣慰,或者说别的什么温暖的情绪。并不是因为这些已经完工的圈套,而是因为和他的家人,还有我的家人。我也不能告诉自己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只是在这样一个困难又陌生的地方,突然之间有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而且这个人还跟你有一些共同之处,我只是觉得这里有一丁点不那么冷酷了。
“s朝我走过来,把长矛递给我。“跟我们计划得一样,只要他们离开了宙斯之角,你就得不断往它靠近,一直到合适的地方埋伏,当炮声响起,你就得出击了。明白吗?”
我接过长矛,背在身后,用腰带固定住,“我明白。”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宙斯之角的方向走了两步。我很想跟他说句“保重。”“注意安全”什么的,可是又觉得这太过于别扭,这一切都在竞技场里显得诡异无比。
我停下来,转身,“,我会尽快回到这里的。”
他停顿了很久,很郑重地点了一下头,“我有你的保证了,盟友。”
我转身,拨开头顶的树叶,往宙斯之角走去。
现在还是夜里,天空中繁星满布。这个竞技场地形特殊,我并不需要依赖任何天上的东西指路,只需要往低地走就可以了。
等我走到离宙斯之角最近的灌木丛里躲起来的时候,天空已经开始变白,宙斯之角那棵大树旁边的篝火堆已经熄灭,黑色的余烬里头冒出来几缕青烟。一共6个人,一个都没少,s猜得没错,我也感到十分棘手,他们的战斗力强劲,看来我们很难占到多少便宜。
lo已经起身,拿着他们的武器开始收拾行囊,其余的几个看起来也只是睡得很浅,在他们两个起身之后也就立刻醒了过来,抓住了自己身边的武器。
竞技场中响起了国歌。天空中开始出现陨落贡品的照片,这个时刻,几乎所有存活着的贡品都会起身,仰视这些在竞技场中殒命的人,即便是联盟也不外如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间有些羡慕这些陨落的贡品,毕竟他们现在已经回家了。
第一个还是二区的he,接着就是三区的两个贡品,相比昨天,多出来的三个是十二区的两个贡品和十一区的一个女贡品。
我俯下身子,开始数现在竞技场里还剩下多少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