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一天的厮杀，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我惊恐的看着窗外，好像只要我一不注意，就有人来毫不犹豫的杀了我。但是我知道，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可能，但我还是忍不住在那里看着，不想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丢掉我自己的小命。

我根本忘不了今天的事情，我知道现在的自己肯定是满身污血。头发上，脸上，衣服上。我快疯了，我很害怕，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长清。”他叫着我，我不想转过头，我不想看着他，我很害怕。

他拿着热毛巾在我脸上擦拭着，我的脸不大，但是他很仔细的擦去脸上的血。继而又开始慢慢脱掉我的衣服帮我擦洗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长殁……”我叫他。

他蹲着帮我擦去手上的血，他抬头勉强的笑了一下温柔的问：“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还要继续，明天。”

我点头，知道回不去了。国务学院本就是一个地狱，但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进来认识他。从第一天进来我就知道了，校长也说过了，想要退出的称早退出，但是我没要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只是单纯的不想离开，总觉得我本就该属于这里。

“长清，明天是死亡对弈，我和你之间可能会选择一个离开。”李长殁笑了笑，只是表情还是过于僵硬。

“我不想你离开，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全力以赴，对我不要放水。”

……

一年以后的一天。

“一年，你变了很多。”李长殁此刻却再也笑不出来了，眼前的我早已不是当初原本的那个我了，他认识的那个我也早已在对弈当中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死去，而他却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留在这里，成为管制者。

“可是我回来了。”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并没有失去什么，经过一年我反而更加明白了生存的意义，我也是管制者，只是与他不同。

我笑着看着他：“谢谢，你还在等我。”我知道我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对待他，我和他回不到过去了。

“走吧！”他走过来拿过我的包。

因为人数过于少，只好又招了一些学生进来。班级里还是我熟悉的面孔，我还是坐在他的旁边，但是我却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对着他撒娇讨要零食。

“你喜欢的糖，我一直在给你备着。”他从桌里面拿出一罐糖果。褐色的，苦涩但又带着一点甜味。我并不喜欢吃糖，我只是迷恋这个味道，很苦很苦的咖啡味，是学校的招牌糖果。吃这个糖，总会有一种家的感觉。

我那一天回来后，莫名的排斥别的学校的人，或者是一些外来人。

我想回不到从前了，但是我只是想保持现在，我想要保护好我重视的朋友。

时间过得很快，又是一年开学。我和他在台上讲话，照着之前的稿子念下来，每一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见多了，我习惯了，但是我现在却不想念了，我不知道，但是就是不想了。但是我还是很没有种的念了下来，所有人都很满意，校长也很满意，我坐在台上看着他们有的时候我会想出去学校，但是就算是我也是不能经常出去，学校已经犹如一个小型的城市，老师开店，学生也有开店的。我开了一家玩具店，似乎也是很受欢迎的。我并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喜欢这些，只是单纯的看到很多缺胳膊短腿的破布娃娃放在那里觉得不舒服。

“明天是什么？”我问。早上经过一场战役后我早已饿得不行了，虽然像这样的战役，我已经经历了过大大小小不下一百场了，但是在学校，经历过战役之后，就不需要担心还有别的事情了。

“生死对弈。”他说。

良久的沉默，我和他都没有再说话，一整天。

……

今天的天气很好，但是小少爷却是沉默不语，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今天三少爷回家族处理一点事情，今天就只有小少爷一个人。他好像不开心的样子，虽然没有表达出来，但是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沉默到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不敢上去随意打扰他。今天那个人也不在，那个叫李长殁的少年。

“小少爷，要不要吃点什么？”我问。从早上到下午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就连一点水都没有喝过，一直看着墙上挂着的电子日历。今天什么日子？

他摇摇头，继而还是看着墙上的日历。戏影少爷此刻也觉得今天有点不正常，今天什么日子？

一直到日落。我才开始慌了，昨天晚上吃过晚饭以后连睡觉都没有睡过，一直到今天晚上。期间还是什么都没有吃过，再这样下去，明天三少爷回来我就可以直接滚蛋了。

于是我隔一段时间就不停的问，要不要吃一点什么？但是他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照平常来说，三少爷要是不在，小少爷的胃口绝对会大增，有什么能吃吃什么。今天着实过于反常。

“冷院长，要不还是问问要不要吃一点什么？”戏影少爷担心的看着我说。

看这样子，似乎他今天是不会吃什么了，发生了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少爷，要不要喝一点水？”我问，纵使我知道我得到的答案还是摇头，但是我还是希望他能给我一点不一样的反应。

果然，他还是摇头。这下子，戏影少爷也死心了，但还是时不时提醒我去问一下。

下午。

不知道什么原因，三少爷终于很难得的躺下去睡觉，虽然还是不吃东西不喝水，但是总好歹一直看着那副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