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难以说出口,只能当做一场暗恋,她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后来……”说到这里,随曦停了几秒,喉口干涩的发疼,她扯扯唇角,逼着自己继续,“后来,奶奶生病去世……”
天一下子就塌了,珍惜的人接二连三离开,她成了被抛弃的孩子。
那时候就觉得,努力了却没用,想要的好比登月摘星,什么都得不到。
“那段时间一直很悲观,所以就……”她淡淡笑笑,“开始重新审视这段感情。”
什么都往坏的想,什么都觉得自己留不住,这样的情绪日积月累,她不堪重负,下定决心离开南临。
是收拾心情,也是畏惧逃避。
听到这儿,谢珊问:“那你现在还是这样想吗?”
“没有。”随曦摇摇头。
记不得自己是何时想通,抛开了这些怯弱可笑的想法,然而即便如此,暗恋终究只是暗恋,她想通了也已经结束。
有了昨夜的经历,谢珊可不觉得是结束,不过这话她没说出口,“最后一个问题,那年同学会回来,你拿我手机打的,是这个小叔的号码对吗?”
“……对。”
拍拍随曦的肩,谢珊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好了,过去的就让它随风逝去,人要向前看,现在是新的生活。”
“嗯,”随曦笑起来,“我们共勉。”
“共勉。”
回到寝室后随曦倒头补觉,再醒来是下午,昨晚外滩发生的事已经传遍学校,随曦侧躺着看学生群,有很多学生在讨论这件事,因为遇难者里有一个复旦的女孩子。
比自己小一级。
不忍心再看,总会记起那个对冲的场面,随曦盖掉手机,下床。
吃过晚饭,随曦和谢珊去自习室复习,手机音量调的轻,响了好久随曦才听到,她一看来电显示,目光顿了顿。
“不接吗?”谢珊凑过来。
“不是,”随曦说,整理好心情,在结束前一秒接起,“小叔。”
“吃晚饭了吗?”
“吃了。”
“在做什么?”
“去自习室占位置,复习。”
季景深算算日子,是临近期末考了,他想了想,试探:“介不介意多占一个位置?”
“多占一个?”
“嗯,我马上过来。”
随曦想问过来做什么,出口却成了一个好字,她暗自咬了咬舌尖,补救:“小叔你来自习室做什么?”
“看书,查资料,”他笑,“我也是要写论文的人。”
“……知道了。”
挂断后,随曦悄悄吸了口气,偏头对上谢珊饶有兴趣的眼神,她噎了噎:“我小叔说要过来,让我帮忙占个位置。”
“好啊!”谢珊笑眯眯。
“……”
随曦找了一排空位,让谢珊坐进去,她随后,最外面的留给季景深。
书没翻几页,身侧有人坐下,随曦眼神不动,恍若未见,反倒是谢珊打了个招呼:“帅哥晚上好啊!”
随曦:“……”
季景深笑着睨了随曦眼,朝谢珊点点头:“你好。”
“帅哥,你也是复旦医学院毕业的吗?是学长对吧?”
“不是。”
“不是?那是哪个学校?”
“宾法。”
谢珊愣了愣,内心瞬间一声卧槽,献上自己的膝盖,“大神,我给你跪了,求划考试重点!”
随曦懵,手肘推推谢珊,小声发窘:“又不是一个专业……”
话还没说完,便听:“好。”
“……”
季景深自然而然凑近,拉过随曦的书,大致翻了一遍:“口头说还是?”
谢珊:“口头说就行。”
季景深当真开始说,从随曦指间抽出笔,简单在她的书上做了些标记。其实医学生的考试没有所谓的重点,如果有,那就是全本,季景深不过是帮她们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加深记忆。
他语速不快,甚至特意放慢了些,时不时还会反问她们一下。一趟复习下来花了三个多小时,谢珊觉得自己清楚不少,感激涕零。
“不客气。”季景深偏头看随曦侧脸,想说话,手机进了电话,催他回医院。
剑眉深拧:“知道了,马上回来。”
随曦一直竖着耳朵在听,等他挂了:“要回去了吗?”
“嗯,有点事要过去一趟,”他敛眸看她,“时间不早,你们也该回去休息。”
“不着急,我想再看一会儿,”随曦说,“既然有急事,小叔你先走吧,路上小心。”
他嗯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