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书的时候,在他们的小县城轰动了。虽然考上地方大学的也有不少,但是考上军校的就她一个。当时教育局的领导也说了,军校不是那么好考的,就算分数上了,但是政审通不过,一样是读不了大学的。
那个时候,他们为自己是工人成分而感到自豪。无比地庆幸他们是工人,直属亲戚也都是工人,所以政审很容易就通过了,一点也不卡她。
她上这个大学有多么的不容易,如果她真的坚持不下去,最后被退学,那么回去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嫁人。至于嫁给什么样的人,那么也只可能是工人,顶天了也就是工厂里的小领导。她不要这样的生活,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坚持,通过军训的考核。
“苏芝,我们一起努力,绝不能拖班级的后腿。”董小雪擦干眼泪。
苏芝说:“董小雪,你要相信自己,我们肯定能行的。你想,部队里的战士,也是从新兵再到老兵的蜕变,他们不是天生就是能训练的。所以打破极限,我们能行。”
从那天董小雪和苏芝诉苦,哭了鼻子之后,两人就开始了拼命。
苏芝和董小雪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两人不但白天在教官的监督下训练,晚上也会悄悄地爬起来加训。
同病相怜的两个人,相互勉力着,相互进步。
…………
夜色很浓,军校里沉入了一片夜的宁静中,只是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虫叫声。
整个军校,在夜色中显得那么的深沉。
508宿舍,所有的同学都陷入了沉睡中。一天的训练,让人整个人都累得只想好好的睡觉,所以睡得很沉。
这时,靠窗边的那个床铺的上铺,一个身影慢慢地坐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脸,她开始穿衣,随后爬下了铁板床,趴在边上另一张床的下铺,轻轻地摇着床上熟睡的女孩:“小雪,小雪。”
董小雪迷迷糊糊地醒来,看到趴在床边的人影,差点吓一跳,那个人说:“是我,苏芝。”
“是苏芝啊。“董小雪打了个哈欠,脑袋还有点儿迷糊。
“我们不是说好去加练吗?你快起来。”
董小雪说:“苏芝,我好困,让我再睡会,睡会就好。”
“小雪,难道你想被退回去吗?如果我们考评通不过,就会被学校打回原地的。”苏芝小声地说,怕影响其他睡着的同学,所以她的声音很轻,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
董小雪一个激灵,彻底地醒了过来,“几点了?”
“我也不知道几点了,但看外面的夜色,应该是四五点钟了。”苏芝回答,她没有手表,所以并不知道几点了,但是外面的月色来看,应该是半夜?
董小雪哪怕再困,也得起来,因为她不想被淘汰。
因为怕被退回原籍,所以昨天苏芝就跟她商量好了,白天训练努力训练,晚上就加练,所以才有了苏芝喊她起来加练的一幕。
咬了咬牙,董小雪拿手捏了下大腿,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才开始穿衣,不敢再耽搁了。只有把训练搞上去,才能在考评的时候不至于太差,而被退回原籍。要知道,地方考生才多少,占了军考生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如果她们真的不努力的话,随时都可能被淘汰的。
学校可不会讲人情,也不会因为她们是地方生,就格外地开恩。军校以后出去的人都是要上部队的,他们从进入学校的那一刻,就已经是军人了,身上就已经有军籍了。
就像教官说的,军人是不怕苦不怕累的,如果不想吃苦受累,那么当初就不应该来报考军校。
教官甚至告诉他们:“你们真当以为这么点训练就是高强度训练了?你问问从部队上考学上来的学生,问问他们在部队里是怎样训练的?问问他们,野战部队是怎样生活的?告诉你们,就因为我们是军医大学,所以训练强度连中等都算不上,因为你们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地方上考上来的,又是新兵,所以强度又一减再减。如果这个时候你们还喊苦,那么趁早给我放弃滚回老家去,部队不是收难所,也没有同情,所以你们别指望训练不合格,学校会格外开恩。告诉你们,没有!”
当时教官的话历历在目,此时再想起来,董小雪都觉得教官的话冷血得让她全身冰凉。
终于,在董小雪的磨磨蹭蹭中,她终于穿好了衣服。只大略的洗漱了一下,两人就到了训练场。
“我们先围着训练场跑几圈吧?先热身热身,背上装备负重跑,这也是以后要考核的项目。”苏芝已经在绑沙袋了。
董小雪点头,负重跑是考核中比较重要的一个项目。现在他们的负重并不重,也就是一把枪,脚上再绑着一斤重的沙袋而已。
“来吧。”她用力地给自己打气,相信自己,肯定能行。
她可是听那几个军考生说过了,部队里最常规的训练,就是身上背着五到十公斤的装备,然后负重跑上五公里。她们现在算得了什么?身上的重量都不会超过五斤,所以他们才要在腿上绑上沙袋,这也是教官在平时训练的时候让他们绑上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