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动作。
但东宫上位之后,留给傅霜如最好的选择,也就是辞官归隐了。
傅霜如在心里自嘲地想,自己识趣些,多年情谊在前,上头那位怕还是愿意留自己一份体面的。
但利处也不是没有。
最直接的一点就是,此事若自己处理得妥当,经此一役,庄平帝会更加信任自己,也会彻底地将自己视为心腹,用起自己来更加顺手,毕竟自己可是个没有后患的臣子呵。
而日后自己搞起小动作来,也要比原来顺畅多了,若不是事关根本的错误,庄平帝估计也不会与自己计较。
毕竟还是希望自己能好好地保守着这个秘密的。
王皇后的事一旦爆出来,对谁来说都是个不好处理的麻烦事。
傅霜如一开始参加科举,求的也不是权,后来与韩浩苦心筹谋踢平远侯府出局、在军中拉拢自己的势力,为得也不是势,至少不纯粹是。
像傅霜如这样本身并不贪恋权势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很好相与的,毕竟大家图的东西都不一样,也就可以好好地坐下来慢慢聊,但在某些方面上,也是非常可怕的。
因为这种没什么弱点的人,一旦被触及逆鳞,就能花费更大的精力、舍弃更多的东西,蛰伏下来,将对手一点一点蚕食。
发泄之后,傅霜如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有些问题,逃避终究不是解决的方法,既然话赶话地说到这里,不如借这个机会彻底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傅霜如平静下来,一言不发地将岳怀媛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心平气和道。
“我只是不明白,你那时候为何会出现在念慈庵。”
岳怀媛赶紧很乖觉地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对裴景昭的怀疑、卢夫人的登门,以及后来白明露语焉不详的几句话一一说了。
末了补充道。
“如果我没猜错,燕平王府的姐弟俩应该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所以才利用各种手段百般试探,想得知敬太妃死后的秘密。”
既然敬太妃的死背后牵扯的是被囚禁的王皇后,那么急着对皇长孙下手的怕是非中宫莫属了,可中宫既然能在中秋宴上下手,在钟响后才得知敬太妃的死讯的可能性反倒不大,若是中宫事先知情,那她的消息来源就很可疑了。
岳怀媛倾向于怀疑是裴景昭故意泄露给中宫的,其目的,无非是试探中宫对敬太妃所保守的那个秘密的知情程度,以及那个秘密究竟牵涉到了什么。
但现在草鸦川究竟是被人放到了哪里还不知道,岳怀媛也无法做下定论。
倒是王皇后……
岳怀媛摆正了脸色,咬咬牙,对傅霜如坦诚道。
“阿丛,我会过去,是因为王皇后,恐怕与我母亲的死有关!”
虽然自己去之前并不知道,但转换一下前后顺序,估计阿丛也好接受些。
傅霜如的脸色果然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岳怀媛并不十分清楚岳季氏的死到底牵连了什么,但王皇后的反应,以及“另一个时空”里岳怀媛的恨意,总是可以窥得一二。
而当时在梦境中虽然那位许先生说可以陪她把剩下的景象看完,但岳怀媛沉吟了一下,还是婉拒了。
她不想自己活在“另一个时空”的阴影下。
岳怀媛想,我觉得自己现在便过得挺好的,没必要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爱恨情仇背负到自己肩上,而一旦看了,自己却是免不了要受到影响的。
她固然好奇,也不想自己因此被误导。因小失大,平白毁了自己如今的生活。
对于裴景容,她早就已经看淡了,便希望就这么淡下去吧。
不过岳怀媛这话一出口,倒是换傅霜如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他本想开诚布公地将庄平帝交与自己的那桩任务说与岳怀媛听,可话到嘴边,却又迟疑了。
若是王皇后与自己妻子早逝的母亲有旧怨,恐怕庄平帝让自己来做那件事的原因就更复杂了些。
但事情不是傅霜如想隐瞒就可以隐瞒的,岳怀媛是何等机敏之人,说到这里,自然想起了梦境中许先生的那句。
“本来该是把那个不守规矩跑出去的王书璃渡回来的,可惜还没等到引者出手,你那里的王书璃也死了。”
……也死了?
岳怀媛猛地反应过来,脸色大变道。
“阿丛,圣人叫你去念慈庵,究竟是做什么?”
傅霜如深深地看了岳怀媛一眼,一字一顿道。
“帮忙处理废人王氏。”
岳怀媛脸色煞白,捏着傅霜如的衣摆,喃喃道。
“那是,那是……王,王皇后”
傅霜如轻轻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
“先皇后薨于天启元年,今夜丧的,只有废人王氏。”
但这世上的事情要都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岳怀媛心口一阵一阵发苦,想到王皇后对自己的怨恨,想到那个“岳怀媛”手脚麻利地给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