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良坐在太师椅上,一个丫鬟端了杯茶,赵无良抿了一口,抬眼望着小六,道:“我听小顺说你知道那两个要犯身在何处?”
小六急忙点头哈腰,道:“赵老爷,您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骗您不是。”
闻言,赵无良眼中凶光一闪,小六看了个清清楚楚,身体轻颤。
那一晚,赵无良可是损失了好些个人马,恨不得把石玉二人抽筋剥皮!
赵无良把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看着小六,不咸不淡的说道:“我和你家老爷是对头,你凭什么帮我?”
小六露出一个苦笑,说道:“赵老爷有所不知,那顾方如今可是想要了小的这条贱命呢!”
“哦?说来听听。”
小六把昨夜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只是省去如何勾引夫人,说顾方的百般不是。
赵无良思忖良久,看着小六,道:“我只问你,你可真的知道那二人身在何地?”
小六急忙点头,道:“小的不仅知道那二人现在何地,还与那二人打过些交道。”
“你且说说。”
“那二人现在就在顾家庄!”小六道。
“顾家庄?”赵无良摸着下巴自语道,“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何?”
小六扑通一下跪倒在赵无良身前,磕了几个响头,说道:“那顾方原是无情无义之徒,好歹我跟随他七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那厮却想要小的性命,小的别无他求,只求赵老爷能把那厮一并除去!”
赵无良并没有接话,眼神闪烁的看了看小六,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毕竟顾方并非浪得虚名,想要除去,谈何容易,必须向一个万全的法子。
“来人,取五十两银子来。”
话音刚落,一个仆人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小六看着那亮澄澄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火热。
“这么多银子小的哪敢要。”小六慌忙跪拜道。
“无妨,这只是赏给你的小钱,若你所言非虚,事成之日定有厚赏。”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小六道,“老爷,小的还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无良瞥了一眼小六,道:“但说无妨。”
“老爷,顾家庄小的是回不去了,只要那姓顾的一天不死,小的就不敢出门,还请老爷收留小人几日。”
赵无良呵呵笑道:“无妨,无妨,权且住下,等大事已定再走不迟。”
小六千恩万谢,自不用说。
等小六退下,赵无良道:“来人。”
话音落处,山进来一三十岁的汉子,汉子低眉顺眼,垂着手,道:“老爷,有何吩咐。”
“你才到府上没几日,面生,且去顾家庄打探打探,看看哪小六言语是否可信,”
“是!”汉子应了一声,转身退下。
一连三天,赵府上下竟没有任何动作,小六越等越是心急,但又不好催促,只能一天天的等着。
第四天夜里,赵无良突然集合附上家丁,言明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攻打顾家庄,附上近百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有小六心中窃喜。
只听赵无良说道:“顾家庄私匿朝廷侵犯,证据确凿,本老爷奉命与县令大人一道攻打赵家庄,来人,每人赏三两银子,等打下赵家庄另有赏赐。”
却说人群中有一黑脸汉子,姓李单字一个义,三年前曾受顾方一饭之恩,却一直没有找到报恩的机会,听到赵无良攻打赵家庄的消息,李义心中一动,知道报恩的时机到了。
众家丁席地而坐,围在一起小声说着话,不时传来嬉笑怒骂。
李义悄悄向院门口望去,只见站着七八个汉子,把门口围了起来,看那架势连一只蚊子也飞不出去,更遑论是一个大活人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李义心中着急,却是找不到出去的借口。
转眼已经接近五更时分,只听一声铜锣,众人纷纷站起身来,由护院教头分配兵器,李义手握长刀,摸摸叹了口气,随众人向门口走去。
走出赵府没多远,忽然听到马蹄阵阵,火光起处,只见立着几十名捕快,一人身着官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向赵无良走来,李义定睛一看,那人却是赵重德!
看来这顾家庄今夜是凶多吉少了,想到这,李义心中更加焦急,“不行,得想个办法脱身,好去向顾庄主通风报信,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捕快在前,家仆灾后,一行百十人浩浩荡荡赶往顾家庄。
行至半道,李义突然捂着肚子,悄声对身边的小顺说道:“哎哟,顺哥,我这肚子突然闹得厉害,哎哟,不行了,我先去方便方便。”
这李义与小顺平日里关系倒也不错,小顺没往他处想,笑骂道:“你个怂包,一听要打打杀杀就胆怯了?快去快回,不然等会没有你的赏钱!”
说着还在李义屁股上踢了一脚。
李义应了一声,猫着腰向路边的草丛里跑去。李义蹲在半人高的草丛里,见众人渐行渐远,瞅准方向,抄小路向顾家庄跑去。
却说李义一路疾奔,好在赶在众人前头来到顾家庄,李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见一颗颗豆大的汗珠淌下,李义一边用手捂着肚子,一边使劲砸门。
半晌,终于听到有人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说道:“三更半夜的,是谁啊?”
守门人打开大门,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赵府家丁,不由怒骂道:“你这狗奴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赶在顾家庄撒野,就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