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伦,王朗的高中同学,但王朗却没什么印象。
原因没别的,王朗上学那阵儿,有个爱跟学生家长嚼舌根的老师,也不知怎么的把自己没爹没妈的事说出去了。
然后家长告诉孩子,孩子告诉孙子,孙子告诉装孙子的。
一时间,整个班级,那就几乎没有一个不来拿王朗寻开心的。
但王朗当时很老实,没办法,不是他不想扇对方两耳光,而是不能,因为他不想给老姐添麻烦,另外再加上欺负他的人太多了,让他在上高中的时候变得有些自闭,不太喜欢跟别人打交道。
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可能认识眼前这个凑巧跟自己同座,又碰巧是自己同学的人了。
“你看这事儿多巧,哈哈哈,对了,你这次回来,也是被邀请参加咱们高中聚会吗?”
确定邻座的就是王朗以后,于伦随即就开始在那里自说自话起来。
“高中聚会?哦,不知道,我只是平常回老家。”
王朗随便的看了对方一眼,说道。
“哎哟你看我这脑子,哈哈哈,我都差点忘了,你在高中没啥人缘儿,现在高中那些同学,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没人记得你也不奇怪。”
很明显,这个于伦又找到了当年调侃戏弄王朗的感觉了,所以说着说着,便开始当着王朗的面秀起了优越感。
“抱歉,我这会儿有点困,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睡会儿了。”
王朗完全没有在乎对方的调侃,而是微微一笑,跟着便打算继续睡觉。
没错,王朗并没有生气,因为不值当,能让王朗火的人不是没有,但却很明显不是眼前这位装孙子的。
一句话,不上档次,冲他火太跌份儿。
“睡啥睡,多久没见面,聊会儿,对了,我听说,你姐跟男人跑了,然后你生活没着落,就跑去参军了,是不是真的?你看你,咱都是同学,你要有困难找我啊,我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好歹是公司一个小部门经理,你要是真挣不来钱,大工作不敢说,保洁门卫我还是能安排俩人进去的,你还别嫌工作不好,大人物那都是从基层起来的,你比如我,就是从打字员慢慢当上的部门经理。”
于伦依旧没有自知之明的推着王朗,然后在那里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秀着优越感。
“你刚吃过屎了吗?”
直到对方把话说完,王朗这才冷不丁的开口问道。
“什么?”
似乎是没听太清的关系,所以王朗刚说完,边上的于伦就下意识的反问道。
“我说,你、刚、吃、过、屎、了吗?”
为了能让对方听清,王朗随即也再次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王朗是不想跟这种人火,但如果触碰底线那就没商量了,而这条底线,就是他姐王月婵。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好心好意要帮你忙,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骂人?”
于伦看上去“斯斯文文”,生气以后,一激动说话的声音就开始稍显尖细,听起来很扎耳朵。
“怎么了怎么了亲爱的?怎么我上个卫生间回来就嚷嚷上了?谁招你了?”
就在于伦刚喊完的时候,紧跟着就看到一个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走过来说道。
女人身材有点福,还没到冬季,肩上就披了一件貂绒坎肩,并且身上满是珠光宝气,不管真假吧,反正就是打扮的花里胡哨的。
“没什么,遇见个老同学,想帮他找个工作糊口,可他不识好歹,还骂我,你说天底下怎么还有这种人?”
于伦的语气里透着点阴阳怪气,一副仿佛受尽了屈辱的样子。
“啧,你看看你,我就说你这人吃饱了撑的,咱家有好几十万儿的跑车不开,非坐什么火车,还说什么低调,这下好了吧,遇上一些不三不四的阿猫阿狗的不识抬举,还惹一身气。”
周丽伸着手指,显摆着四五个大金戒指,一边冷言冷语的斜视着王朗说道。
好吧,果然有句老话说得好,物以类聚。
这俩人要是走不到一起,那也真是没一点天理了!
“吱!”
就在俩人还准备继续对着王朗嘲讽几句的时候,火车到站,之后就开始减,然后缓缓驶进车站。
背起自己的背包,王朗连看都没看俩人一眼,就直接起身离开。
出了车站。
并没有联系任何人,包括跟自己一起打过工的胖子,就直接回到了自己家里。
王朗的家是那种十几年前的老社区,楼是五层的老板楼,他家就在五层。
从门缝底下摸出钥匙开门走进去。
房间不大,也就四十平米,开间,当初买这套房子的时候是二手房,上云市的房子,一平米那时候也就四百来块钱,用的是老姐那时候早上摆摊挣的钱。
到现在王朗还记得,当初老姐买完房之后,俩人搬进来那股子高兴劲儿。
不管是刷漆还是铺地板革,都是老姐一手包办。
就连一些桌椅柜子,都是老姐在旧货市场上淘来的木头自己钉装的。
还别说,很耐用。
姐弟俩在这个小房间里住了好几年,愣是完好无损。
后来老姐入伍,这个房子里也就冷清了很多,一年当中老姐偶尔回来几趟,也都只是短短的住上十天半个月,就又离开了。
“呼……”
将床上防尘用的塑料布揭掉,王朗重新躺上去感受了一下,还是老样子,虽然板子硬了点,但很舒服。
就这样,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