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之战中,纪中云率领的饿狼营与元兵对峙,朱元章长子朱孝文因一时顽皮而被擒,当时他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却是朱家唯二个骨肉,元兵以此为要挟,要求在最前线的饿狼营后退一百里,并要和朱元章划江而治,平分天下,,朱元章百愁莫解,一边是江山大业,一边却是骨肉至亲,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其中之一,终日唉声叹气无法定夺。
也在这时候,一直在元兵监视下后撤的饿狼营,竟然在不为人知时分出了一支骑兵,正当壮年的纪中云艺高人胆大,竟然只带着五百轻骑连夜偷袭当时元兵的大本营,五百死士趁着元兵还没集结,在三万多人的包围下杀出一条血路,连夜将朱孝文救回来,但也留下一地的尸体。
根据当时的传言,纪中云回到军中时只剩他和另一位断臂的大将,其它将军一看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和一脸得意的笑,都被其所震撼,当时马匹一到营中早已失血而死,而纪中云每走过一步地上犹如血河,甚至全身上下的甲片全被砍落,几乎没一块铁片护身,这一战他也险些身殖,后来大难不死,更铸就了一段铁血佳话,元兵也对这位浑身是胆的猛将肃然起敬,饿狼营的威名一时间成为四大军团之首。
朱元章感于他的勇猛和忠诚,接回朱孝文时看着纪中云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却还豪迈大笑,不由得潸然泪下,特命能工巧匠用纯金加玄铁打造一套锁甲,赐名“贪狼锁甲”赠予他,并立下誓言永不相负。
禁军们从这一段传奇中回过神来,再一细看纪中云怀里抱着一个襁褓,里边有一个酣睡正香的孩童,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一吼,竟然真的没人敢出大气,镇北王之威可见一斑。
“末将参见王爷。”
尽管知道眼前之人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但在等级森严的制度下,禁军的人还是得跪地行礼,大多数人还是有些恐惧这位名满天下的异姓王。
百姓们虽然知道纪龙造反的事,但却不妨碍他们对这位尸骨中傲立的开国大将的尊敬,一个个也跪了下去,直呼:“王爷千岁!”
纪中云温和的笑了笑,戎马一生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大礼,竟然有些拘谨,不过还是大手一挥说:“好了,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敢起身,百姓们赶紧散开让出路,禁军的气势不再,但也一个个敏感的警戒着,纪中云横行天下时他们大多还没出世,自然有些桀骜不训,不怎么买他的帐,不过也不敢表现出来。
纪中云轻轻一策马,一边摸着睡梦中的小婴孩,一边轻声的说:“你们先行通报吧,纪中云接兵部令,前来面见圣上。”
“是!”
禁军队长不敢大意,恭敬的应了一声,赶紧策马朝皇宫冲去。
纪中云笑了笑,或许禁军这紧张的表现在他看来确实是好笑。十几骑人马慢慢的进入城门,纪中云是异姓王自然能策马而行,在他的喝令下其它将士也不为难,一进城门立刻交上兵器下马步行。
沿街百姓纷纷跪地,一个个好奇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王爷。纪中云不为所动,满面尽是慈爱的看着怀里的小曾孙,这时候俨然就是个享尽天伦的老人家,和蔼的模样让人完全无法联想到他当年的骁勇凶悍。
禁军如临大敌,即使纪中云只是骑马慢行,所带也只有十多名骑兵,但禁军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三千人马名为护送实为监视,寸步不离的跟着每一个人,一个个沉着脸,极端的紧张。
京城一时间上下戒严,比起纪龙之乱时也不差分毫。九门提督、天都府、刑部全都戒严,不少人混杂在百姓的队伍里不停监视着,每个城门起码有三千人把守,一个个紧张着,担心纪中云会不会把他纵横天下的饿狼营也带来。
宫中的朱允文接到奏报也有些错愕,自己根本就没收到纪中云来京的半点情报,随后又皱起眉头,纪中云竟然只带着十几骑就敢来京城,难道他不知道现在他是朝廷最想除去的大患吗?纪龙造反以后,纪中云既不调兵起事也不听朝廷之令,一直安静得让人害怕,这次却大摇大摆的来京城,到底有何目的?
尽管茫无头绪,但朱允文还是用最高的礼数接待这位异姓王。右丞相郭敬浩亲自出宫门,将风尘仆仆的纪中云接到宫中沐浴一番,才带他到宫中面圣。
朱允文亲眼见过纪中云五百骑闯三万营后的豪迈,那浑身血水,白骨外露时却还爽朗大笑的凶悍现在还记忆犹新。他比别人更加忌讳纪中云的威猛。即使这时候纪中云已经弃兵解甲轻装前来,但也是做了最充分的准备,御花园中看似歌舞升平,但天品供奉全都躲在暗处,时刻警戒着这位开国大将会不会突然发难。
“纪中云,叩见圣上!”
纪中云一副从容的样子,换上了一身轻装后笑容满面,来到朱允文面前先行了一个臣子之礼,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朱允文本能的想上前去扶,但心里一惊还是没上前去,只是亲切的摆了摆手说:“王爷何必如此客气,您是开国大将不必拘礼,来人!还不给王爷赐坐。”
“谢圣上。”
纪中云笑了笑,坐下以后看了看朱允文,满面微笑的说:“圣上贵为太子之时已是人中龙凤,登大宝后更是励精图治,祖皇泉下有知应深感欣慰。”
“王爷过奖了。”
朱允文表面上客套,心里却狠狠咒骂着:要不是你那个龟儿子造反,老子会整天愁眉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