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槿了然。
蔺时谦今日依旧不出席宴请。
蔺君泓怕是这样的热闹情形下蔺时谦会更加孤单,所以去看望他。
两人商议已毕,便分头而行。
徐太后进院子的时候,刚好和蔺君泓擦肩而过。
徐太后喊了蔺君泓一声,半晌没有听到回答。她有些气馁,微微垂了头。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听得一声冷冰冰的话语。
“今儿莫要再出岔子了。”
徐太后猛地抬头看过去,蔺君泓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她静立片刻,看清楚蔺君泓所去的方向,这才转回身来。
岳公公之前去给蔺君泓拿那副新的玉做的棋子了,小跑着追了过去。途中看到徐太后,他脚步一顿,笑着朝徐太后打了个千儿就继续往前赶。
徐太后不以为意,微微笑着往里行去。
单嬷嬷来劝太后:“陛下许是昨日里也太过开心了没有睡好,所以脸色不佳。”
徐太后倒是没太在意。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些的。
“无妨。你也不用刻意劝我。”徐太后含笑道:“他之前不搭理我,如今肯和我说几句话了,已经有所改变。更何况,你没看他去的地方么?必然是玄和宫无疑。”
单嬷嬷虽然跟了徐太后多年,很是了解徐太后,可徐太后这番话她却有些听不懂了。
陛下去看望定北王,太后为何这般喜悦?
徐太后即便对单嬷嬷十分看重,很多话也不避着她。但是有些自己心里的小心思也是不方便说出来的。
比如现在。
她看蔺君泓对蔺时谦都那般好了,她又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想必他内心深处对她也是没法彻底狠下心来的。往后她只要不触了他的逆鳞,想着办法对槿儿和青嵧很好的话,想必他的心结也能慢慢打开。
而且刚才他的话虽然不中听,不过已经肯和她说话了不是吗?
这就是个好现象。
单嬷嬷看着徐太后开开心心的模样,垂眸想了片刻,低声道:“太后娘娘如今是愈发想得开了。”
“想得开了好。镇日里钻牛角尖有什么意思。”徐太后的语调也欢快起来,之前十多年在眼角和唇边添的那些细纹,如今因着笑容也微微皱了些许,只不过因为笑的开怀,所以并不显苍老,反而更显得和蔼可亲了些,“你瞧,槿儿是不是让人抱了嵧哥儿过来了?快过去瞧瞧。”
说着,她的脚步就加快了许多,朝着元槿行了过去。
走了没几步,单嬷嬷回头看了眼,问旁边的茉莉,“大姑娘呢?让你去叫,怎么还没到?”
茉莉刚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说是直接去兰馨宫,不用等她了。”
徐太后见蔺君澜不肯过来,眼神微微黯了下,抬眸看到青嵧那可爱的米分嫩小脸,复又笑了起来。
如今正值春季,脱下厚重的冬衣,将轻薄的春衫穿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与随性。
兰馨宫里春兰芳香四溢,女眷们身姿袅娜的穿梭其中,带出一阵阵欢声笑语。
元槿将青嵧搁在了那带了轮子的小床上,让阿吉阿利它们推了他往兰馨宫去。到了宫门外,怕狗儿们惊到女眷,就让秋实带着它们先行回去。闹闹初时不肯跟着离开,可它用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推动小床半分,最终泄了气,垂头丧气的跟着一起走了。
朱氏行事更为稳妥些,元槿就让她今日跟了来照顾青嵧。两名年纪稍大的嬷嬷推着青嵧的小床,朱氏紧紧的跟在旁边,半刻也不敢远离。
徐太后走在前头,看着阿吉阿利它们走了这才稍稍等了一下,和元槿并行着前进。
瞧见青嵧手里拿着的虎头娃娃,徐太后大奇,笑道:“当年的时候可晴也喜欢玩这个。没想到他竟是和他姐姐一样。”说了两句后,徐太后的眼神有点悠远,“想当初可晴看到旁的小孩子都有这个,就问我要。宫里哪有?我就让人去找。最后还是在宫外寻了来买给她。阿澜还说我,早知道这样,倒不如直接在公主府派了人去寻。不过啊,可晴和我说了,她娘不同意她玩这些东西。”
谈到这个,徐太后看着元槿时眼中就多了几分赞许,“怪道可晴总喜欢粘着你。你和她喜欢的东西原本就类似的多。”
“您这可就说错了。”元槿笑道:“这个就是可晴送来的。”又指了青嵧脚上的虎头鞋,“这个也是她送的。”
之前徐太后听闻杨可晴前两天到宫里来过,却没料到她居然给青嵧带了这么些东西来。但看青嵧拿着虎头娃娃玩的开心,徐太后细细一思量,倒是笑了,却也没说什么。
两人说着话往前走,不多时一抹红影跃入她们眼中。紧接着,女孩儿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在跟前响起。
“给外祖母、小舅母请安。”杨可晴嬉笑着屈膝行礼。
她身旁的女孩子们也跟着行礼问安。
元槿笑着让女孩儿们都起了身。
少女们都是十一二岁十三四岁的年纪,婷婷袅袅的身段,花儿一般明艳的笑颜,有着她们这个年纪独有的美丽。
杨可晴知道元槿和徐太后不识得她们,就将女孩儿们一一作了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