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陛下是所有人的主心骨。
许林雅和葛雨明是一起长大的友人,交情不同其他,看葛雨明不说话,一向温柔的许林雅也急了,低吼道:“你倒是给出个主意啊!”
葛雨明拿不定主意。说也难。不说也难。听到周围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扭头一看,孟嬷嬷带着六七个稳婆正小跑着往殿中行去。葛雨明心下一横,咬着牙说道:“先不说!等稳婆那边有了主意,咱们再商量!”
许林雅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听了他这话,倒是放心了一点。不过,还不忘叮嘱他:“你让人去太医院看看,值夜的是哪几位太医,有医术高超的先请了来。”
生产就跟过鬼门关似的,谁也不敢保证下一刻面对的是什么。请了太医过来等着,若有事情也好有转圜的余地。
听了她这话,葛雨明眼睛一亮,颔首道:“即刻就去。”说着就喊了四个侍卫,高声道:“去!把太医请来!不拘多少人,尽数都叫到这里!”
许林雅在旁叮嘱道:“药草也带着。不然到时候有事情一来一回去取也是麻烦。”
侍卫刚刚应了后又折了回来,“听说玄和宫定北王那里一般都要留个太医看着。那到时候全叫来了……”
话没说完,一脚狠狠踹在了他身上。
葛雨明急红了眼,高喝道:“需要留一个就留一个!哪来那么多废话!先请了来再说!”
禁卫军军令极严。特别是蔺君泓亲自挑选的这一批。刚才和孟嬷嬷说话的那几个侍卫知晓了元槿要生,就禀给了葛雨明。但是,他们却不会将事情和其他侍卫讲起。
眼前这侍卫并不知晓此事,被葛雨明来了一脚这才知道事情怕是不简单,赶忙爬起来小跑着跟上了其他三个同僚,飞奔而去。
葛雨明急得团团转,可眼下什么事情也做不得。屋里不能去看着,外头没法去禀报,一拳砸在旁边一株柳树苗上,吱嘎一声树断了,他重重叹口气,半晌没说话。
孟嬷嬷带了人去到屋里的时候,许林雅还没回去。待到许林雅再进屋,稳婆们已经忙碌开了,根本就挤不到床边,没有她插手的余地。只能呆呆愣愣的听着元槿在床上低声呼痛,心疼的不行却无计可施。
一个身材矮瘦的中年稳婆正端着热水往里走,看许林雅杵在那里不动就想赶她出去,“这不是小姑娘家该来的地方。出去出去。”
许林雅指指自己头上妇人发髻,“我是她嫂嫂。”
“啊,娘娘的大嫂。”里面有个声音洪亮的稳婆喊道:“赶快过来帮忙。娘娘在叫人,不知道叫的谁。您来瞧瞧搭把手。”
许林雅赶紧过去,握住元槿的手。
元槿疼得厉害,将她的手握得死紧,骨头缝儿里都透着疼,她也不在意,接过了旁边孟嬷嬷递过来的湿帕子,不住的给元槿擦拭额头上的汗,“槿儿,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元槿不住呻吟着,模模糊糊的也听不清是谁在说。不过这温柔的语调她很熟悉,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许林雅看她痛苦,心里更焦急了,呵斥道:“怎么回事儿?这半天了还没动静?”
有位面皮白净的稳婆快言快语的说道:“还不成。时候还不到。太太还没生产过吧?这妇人生子,素来要疼上好久才能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可元槿疼了好久后还没见出来,稳婆们就都开始急了。
有人说着不对,又道:“这胎位,好像不正啊。”
都是有经验接生过好些个孩子的。一个这样说起来,其余两三个能摸出来的就也点头称是。
孟嬷嬷急了,大喊道:“光说是有什么用?赶紧啊!”
她们一起上前动作,谁料过去了一炷香时间,还是没能挪动好。
许林雅边给元槿喂着参汤边落泪,口气异常严厉:“不正就给弄正了!不然,要你们过来做什么的?”
稳婆们骇得全身发抖。
她们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可是,床上之人还有她肚子里那个,太过尊贵,她们下手的时候不敢太用力啊!一个不小心出了事该怎么办?
一直守在屋门口的秋实突然来了一句:“黄嬷嬷会推拿。我去找黄嬷嬷。”说罢不待人同意或是反对,她将自己手里的一叠布巾往葡萄怀里一塞,就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秋实说明了要出永安宫的理由后,葛雨明亲自陪着她去到了旁边常平宫的雨轩阁去寻黄嬷嬷。
当初元槿将灵犀安置在了永安宫旁边的常平宫,又遣了黄嬷嬷去照顾灵犀。因此黄嬷嬷一直留在了永安宫内。
原先元槿不让她在永安宫伺候,是因为徐太后和元槿针锋相对,而黄嬷嬷,忠于徐太后。
秋实记起这些天来徐太后和娘娘的关系好了许多,想必请了黄嬷嬷来也没甚关系,所以下定决心来叫人。
听闻元槿的状况后,黄嬷嬷也十分紧张,“我只年轻的时候在主子们生产时搭把手,并未自己去接生过。”
“您不是懂得推拿么?”秋实急得直跺脚,“让稳婆和您说怎么做,您来动手,敢不敢?”
黄嬷嬷这些天早已想明白了元槿为什么没有留她在永安宫。
想到原先元槿对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