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惹得皇上震怒。竟是连他痛苦自陈错处也一言不发。
元槿看了后,亦是暗暗心惊。
却不是在心惊那父子俩的反应,而是蔺君淙的脚。
之前没有留意到,现在她才发现,蔺君淙的鞋子竟是比平日里宽了寸许。看着那撑满的样子,想必是里面的脚宽了这么多,方才将鞋子做大。
也不知道那脚已经肿成了什么样子?
再看皇上的表情……
明明三皇子已经扑到了他的脚上,按理说,肿成这样再被重物压住刺激,必然疼痛不已。
偏偏蔺君淙神色平静至极,好似感受不到脚痛一般。
元槿稍一细想,再不敢多看,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她见所有人都在帮三皇子求情,包括身边的几名诰命夫人,就跟着大家一起说了几句。
蔺君淙又对三皇子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让大家退下散去了。
离开宫殿后,元槿悄声问起蔺君泓,有关皇上脚的问题。
旁的事儿蔺君泓都没瞒过她,尽数告诉她了。不过对于这个,蔺君泓讳莫如深,只让她不要再提及。
元槿知晓,他这般反应,说明此事事关重大。故而未再追问,将此事暂且搁下。
第二日天气晴好。
蔺君泓一大早就去了宗人府。
元槿瞧着适合出行,就到了姚先生那里,将蔺君泓的打算告诉了她。
姚先生初时是不肯的。
“去了王府之中,多有不便。倒不如在这里清清静静的,也好安心教学。”姚先生如此说道。
元槿还没说什么呢,小郡主杨可晴已经跳了出来,笑眯眯问道:“不知先生这几日可是真的能够‘安心教学’了?还是说,不堪其扰,未曾看进一个字儿去?”
其实姚先生现在的住处也不错。道路畅通,位置优越。
若说唯一的不足,便是这里离静雅艺苑太近了。有许多学生想要过来向姚先生请教,让她无比头痛。
当初陆大学士吩咐孟知州留意那几户人家的时候,并未提及姚先生。
姚先生的大名,大家尽皆听过。
故而孟知州的下属在给姚先生分配房屋的时候,考虑到她是女鸿儒,就将她的住处安排在了静雅艺苑的旁边。
这可苦了爱清净的姚先生。
女学生们来来往往的搬进搬出,总有人过来向她请教。
她定然是断然拒绝的。
可后来那些女学生们就想出了新的招数。
——守在门外不走。静等姚先生出门。
这可苦了姚先生。
既不能出门去,又不能不出门去。左右为难。
若她出了大门劝那些女学生回去,就有人说,姚先生只肯教端王妃和小郡主这样身份尊贵的,不肯教她们这些平常人,真是枉为“鸿儒”。
可是姚先生最是看重人的品性。
她听闻此人这般口无遮拦、肆意贬低,更是不肯与那女学生再多说一个字儿。
结果,那人愈发肆无忌惮,在静雅艺苑里说起了姚先生的坏话。
后来就连艺苑的先生们都听不过去了,阻又阻不了,对方说的有依有据。就来劝姚先生,要不然去艺苑代几堂课,免得坏了名声。
姚先生断然拒绝。
“我行得正坐得端,已经这坏脾气几十年了。旁人看的惯也好,看不惯也罢,我都无力阻止。”
虽然口上这般说,但是生性耿直的姚先生终究还是气门不已。偶尔遇到了艺苑的学生进出,看到学生们对她的指指点点,也不胜其烦。
元槿知晓后,惊诧不已。
姚先生一向洁身自好,名声在外,很少人会这样不尊重她、恶意诬蔑。
元槿忍不住问道:“那被先生拒了的究竟是谁?”为何一次次地恶言相向?
姚先生唇角紧绷不欲多说。
杨可晴扬声告诉了元槿:“就是那天小舅母去沧海府邸的时候,正和先生说话的那一个啊。”
元槿无需多想,就知道杨可晴说的是谁。
萧以霜。
可萧以霜才刚回京城不久,静雅艺苑的招生考试又因地动而中断,如今还没再次开考。
萧以霜如何能入了静雅艺苑的?
杨可晴自是不知这些。
姚先生淡淡说道:“若有了旨意,那么什么都不是问题了。”
元槿大为惊讶。
她不知道其中究竟有何曲折。但看姚先生不愿多提,她就没有多问。
不过,因着杨可晴的大力劝说,姚先生倒是同意了去端王府住。
杨可晴欢喜地拍手叫好。
她最喜欢的就是小舅母、小舅舅和姚先生。
如今大家聚在一起,真的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待到姚先生带着杨可晴搬进端王府后,却是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原本在京城的时候,杨可晴一直跟着蔺君澜,即便是在太平镇上,她也基本上都是跟在姚先生身边。
如今到了冀都了,杨可晴也就跟着姚先生先是住进姚先生的住处,而后现在搬到了端王府。
可是这个时候,长公主蔺君澜却突然开始舍不得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