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问问谁家给女眷招先生。
牙婆才跑了三五天, 得到了两个消息, 过来给瑟瑟一说, 一个绸缎庄的老板家,一个酒坊的老板娘。
瑟瑟第二日就和酒坊的老板娘约好,去试讲一课。
酒坊的老板娘三十岁,丧寡,还带着一个七岁的女儿,过继来的五岁的儿子。
此次请瑟瑟来就是想教教女儿和儿子识字,如果可以连她也带上。
酒坊里到处都是酒香,后院整整齐齐垒着几十口酒坛,坊里的学徒忙前忙后,看见了瑟瑟,都有些楞。
瑟瑟不过十五岁,年纪还小,烈日下撑着一把油纸伞,金光的余晕下,她的肌肤是发光似的泛白。
“绵娘可在,我是应约而来的柳瑟瑟。”
瑟瑟声音清甜,有个年轻的学徒涨红了脸:“老板娘在!我去叫!”
酒坊前院后院分开了来。前头是酒窖,学徒,隔着一堵墙的后头,才是老板娘一家三口。
绵娘细眉细眼,长得寡淡,开口说话却十分的厉害。嘴皮子一番,就把瑟瑟从头到尾打量了遍。
“姑娘你年纪小小长得这么好看,穿着打扮也是个好出身的人家,不至于来骗这点钱,想必真才实学你是有的。只我家半大不小的学徒多,你来这里怕误了你名声。”
这倒是挺为瑟瑟考虑的了。
“老板娘倒不必担心这个,我也不会来酒坊,定下来了您寻个日子,把两个孩子送来客栈,我教着就行。”
“你没个住处?”绵娘倒是诧异了。她看瑟瑟白白净净穿着又好,想必是什么秀才家的女儿。
不过她到底是成年人,立即补充道:“如果我家丫头小子跟着姑娘学,我给姑娘赁一间房就是。”
瑟瑟屈了屈膝:“那就多谢老板娘了。”
绵娘家的女儿也继承了绵娘的爽利性子,围着瑟瑟转了一圈,只问了几句话,请了瑟瑟进她屋,试讲了一堂后就点头。
“阿娘,我跟先生学。”
小子更没有意见,完全听姐姐的。绵娘爽快,立即掏钱付银子。
“这点先给先生,先生准备一下,我赶明儿就在旁边赁一个房,给姑娘您住。顺便我家丫头也大了,跟着您过去,避免了她跟着我在这,被复杂的场面带歪了。”
瑟瑟笑得眉眼弯弯:“单凭老板娘做主。”
“别叫我老板娘了,你瞧着年岁小,喊我一声姐姐就是。”
瑟瑟屈了屈膝:“绵姐姐。”
绵娘是个爽利人,一确定瑟瑟可用,雷厉风行就给瑟瑟租了一个单独的院子。
院子虽小,三间房,住一个瑟瑟和一个小丫头够了。
瑟瑟在客栈收拾了东西,翻到了林又成留下来的皮草,想了想先把这些皮草一一摊开,去请了个成衣店的裁缝娘来看了看,比划了下林又成和林天佑的身形,令裁缝娘给做两身过冬的皮衣。
皮料还多,一人两身都有剩下的。那裁缝娘见皮料完整又好,心动了想买下,瑟瑟寻了个不错的价,留了两块狐狸皮,把剩下的都卖了,一共三两银子,瑟瑟请了那店小二跑了一趟,去给大河村林又成送了去。
该收拾的都收拾了,瑟瑟没有什么行李,手中就一个小包袱,退了房就准备离开。
“柳姑娘留步。”
瑟瑟刚走出客栈大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那是之前跟在叶瑶妤身边的婆子,笑得一脸和蔼:“柳姑娘好,我家姑娘问您好。”
瑟瑟不动声色:“叶姑娘也好,可是又有什么不会解的题么,以后送到善水巷子来,我在那边给人做先生。”
“倒也不是有不懂的题……也算吧。”那婆子屈了屈膝,笑得有些尴尬,“姑娘,不若劳烦您请跟小的走一趟,去见见我家姑娘?”
瑟瑟摇摇头:“我与东家说好的时辰,如今临时离开,失信于人不是做先生应该犯的错。”
婆子立即道:“您说酒坊?已经派人去说过了,您别担心。”
瑟瑟沉吟:“叶二姑娘很着急么?”
“对对对,很着急,柳姑娘您行行好,走这一趟吧。”
婆子让开身,她身后停着一辆青布马车,上面挂着叶家的家徽。
瑟瑟犹豫了下,叹息:“罢了,好歹也算有点师生情谊。”
叶家的马车载着瑟瑟,一路走向了一条巷子,这条巷子从头到尾都是叶家的范畴,高高的围墙里,茂盛的树叶透着繁星点点,洒落着光。
叶家开的侧门,那儿早有一个两三个仆妇候着,一看见瑟瑟下了马车,急急就迎了上来,屈了屈膝含笑道:“柳姑娘可来了,几位早就等着您了。”
瑟瑟手中的包袱被另一个年岁小的丫鬟接了过去,前头一个穿的体面的婆子走在前,领着路。
“柳姑娘看着年岁真小,授业方面倒是没得说,”婆子一路走,一路夸捧着,“我家几位姑娘在您那儿许是听了几次课,听不进去章先生的了,和家里要求换先生来教,这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