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看清楚现实么?您落在了我的手上,生死由我说了算。逞一时口快的下场,对您可不好。”
瑟瑟的眼神凉凉的,看向赵定时,就像赵定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其实也差不多了。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赵定在田神医的折磨下,已经起不来身,就算见到了御前的人,以及偶尔来给他请安的人,口不能言,只能眼睁睁看着求救的机会溜走。
赵定目眦尽裂,喘着粗气,没一会儿,他就开始翻白眼,呼吸困难得涨红了脸。
瑟瑟就静静看着。
半响,等赵定快要把自己憋死过去了,才慢悠悠吩咐:“去,别让陛下死了。”
田神医应声而去,给赵定扎针稳定他的身体情况。
“毒妇……毒妇……”
赵定的气息微弱,饶是如此,他也一口一个毒妇,不知道在怨恨着谁。
瑟瑟确认了他的情况,转身离开。
前殿宫人来报,镇北王殿下求见。
当日宫变后,镇北王率领着他的私军退下,在京郊三十里外扎营,这几日没有上朝,没有拜见,对于朝廷中的太子代理朝政,皇后垂帘听政一事有所耳闻,直到今日才请求皇后的召见。
瑟瑟在凉风厅召见了镇北王。
深秋之时,枯叶飘零了一地,大宫女在凉亭里煮了暖茶,等镇北王来时,恭敬奉上。
镇北王今日与宫变那一天截然不同。
他一身青衫,不像是个大将军王,倒像是普通书生。
只是瑟瑟清楚,这个看起来像书生的人,心里的沟壑。
“皇后娘娘。”
镇北王对瑟瑟拱了拱手,一如以往见到瑟瑟时的态度,好似全然不记得宫变那日,他在瑟瑟面前胜利者的笑容。
瑟瑟似笑非笑看着他。
“镇北王的心境不错,没有一点不服输啊。”
镇北王撩袍在瑟瑟对面坐下,淡然笑之:“微臣棋差一招,输了就是输了,皇后娘娘心思微臣果然比不上。早在几个月前拉拢微臣的时候,皇后娘娘就已经要牵制微臣了。微臣输给娘娘,不丢人。”
瑟瑟唇角一翘:“镇北王说话,本宫爱听。”
“皇后娘娘。”
镇北王叹了口气:“您如今已经垂帘听政,想必没有什么别的所求,不知道是否能够,把微臣身上的毒解开?”
瑟瑟笑眯眯摇头:“这不可能。镇北王殿下不是温顺的兔子,是野性难训的虎,本宫是不可能解开你的枷锁,放任你冲出栅栏的。”
镇北王……苦笑不已。
“皇后娘娘对微臣的芥蒂是不是太深了一点?”
瑟瑟但笑不语。
她清楚的知道,这个人如果没有束缚,就能轻而易举翻盘夺得帝位,那可就没意思了。
“那皇后娘娘到底想要什么?”
镇北王问。
瑟瑟放下茶杯,轻声道:“本宫没有什么所求的,只希望太太平平过下去。镇北王殿下,懂么?”
镇北王叹息:“……皇后娘娘,太太平平容易,太容易了。只是您不觉着,这么容易的事情,提出来的时候会让人后背发麻么?”
瑟瑟捂唇轻笑。
“镇北王殿下真是趣人。”
瑟瑟笑罢,懒懒叫来大宫女,给镇北王送了一个茶包。
“镇北王殿下,解开你的枷锁是不可能,只不过,在你所作一切符合本宫的要求时,本宫会给你一个减轻痛苦的药包。”
“这一份,就当做是谢谢镇北王殿下大殿相救吧。”
镇北王捏着茶包,迟疑了半天。
“皇后娘娘,恕微臣直言,您明明是算计好的。您算计到了微臣的心思,为了那个位置,绝对会来。”
镇北王叹息:“而您也算到了,微臣能拿下定王,却拿不下那个位置。您早就……做好了准备。”
瑟瑟笑而不语。
“只是微臣有一个疑惑。”
镇北王手撑着石桌,目光灼灼:“皇后娘娘究竟爱慕陛下哪一点?到了这个地步,您都不肯杀了他?!”
“爱慕?”瑟瑟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歪了歪头满脸稀奇,“那是什么?”
镇北王一愣。
瑟瑟淡淡道:“他活着,自然是有他活着的道理。”
镇北王却盯着瑟瑟,看了许久。
“你的闺名是什么?”
镇北王冷不丁问。
瑟瑟挑眉:“你无须知道。”
“我叫赵免,免,是免于先辈们的压力的免。”镇北王自顾自说道。
“我是家中独子,先父是上一任镇北王,我有一个叔叔,已经去了。留下了列儿晨儿如儿三个孩子,这些年,一直是我在带他们。现在是你。”
“我今年二十有二,未婚,没有订婚,孤家寡人至今。”
镇北王说着,深吸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