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其来自苏北盐城市的农村,他的父亲在乡政府里做事,母亲在家务农。兄妹四个,他居老二。农村里,家里有个拿工资的公家人也是挺令人羡慕的,相比来说,他的家境要比同村的人家好上许多。他一米七上下的个头,长方脸,眼睛很有神,耳大嘴阔。性情豪爽,能说会道,喜开玩笑。
据姜玉其自己说父亲嗜酒,但喝不了很多,稍稍多些就胡言乱语。姜玉其说,也正是父亲这一毛病影响了他的仕途,不然,以父亲的工作能力,现在至少也会在县里某一份职务,他们全家也会随父亲进城吃上商品粮。为此他在和欧阳一鸣的许多次闲谈中抱怨过父亲。但是,偏偏他却继承了父亲嗜酒的这一特性,所不同的是姜玉其喝多后很少说话。有了酒瘾就免不了经常溜出校园在一些小饭馆里喝上几杯。
朱海涛皱眉说:“其实那次姜玉其在树边撒尿,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你们听说过没有,前一阵子严打的时候,有个小青年因为喝多了,在马路边尿了一泡尿,恰好被巡逻的看到了,以后被定罪为‘现行流氓罪’送新疆劳改了。这可是真事。”姜玉其惊得浑身哆嗦了一下,睁大眼睛看他问:“真有这事啊,一泡尿,而且是喝多了撒的一泡尿就给送新疆了?”朱海涛说:“我骗你干嘛,就是真的。”欧阳一鸣说:“严打那会儿肯定是很严的,不然怎么说是严打。”朱海涛说“关键是他那泡尿尿的不是地方,更不是时候。你那天要是被巡逻的给发现了,现在也在新疆旅游了。”姜玉其抬手拍了一下脑门说:“俺的娘,现在俺可是真的怕了。得了,今晚不喝了,往后也不喝了,戒酒!”欧阳一鸣笑说:“只怕你没那决心。”朱海涛说:“喝也可以,只是别喝那么多就是了。你一喝酒别人也拦不住你。”姜玉其说:“放心,以后一定控制住,这是恒心问题,我想总比去新疆那么干燥的地方强吧。”欧阳一鸣和朱海涛就哈哈地笑。
姜玉其凝着眉头说:“我越想越是邪乎,就是一泡尿啊。”朱海涛说:“还有比这更严的呢。”姜玉其问:“你咋知道这么多。”朱海涛说:“也不瞒你,我有个中学同学不是在体院上学吗?他哥哥是公安局的,这些事我都是从他的嘴里听说的,他说他看过内参。还有很多你们想不到的呢,不过有件事你们更想不到。”姜玉其和欧阳一鸣就直瞪瞪地看他。朱海涛说:“这事发生在广东某县。有一天一个小偷去偷东西进了一户人家,你猜怎么着。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正与一条狗xìng_jiāo,这小偷进了她的房这女人都不知道。你说这小偷是不是混蛋。你是去偷东西的,管人家这闲事干嘛,他还能去报告派出所。结果派出所的去了这女人家,果然看见一条大公狗,这狗的那家伙还伸出来在那硬着呢,一审这女人也就招了。这小偷也没好,派出所问他去人家干嘛的,小偷起初不说是偷东西,说是走错了门。派出所一吓唬这小偷也承认是去偷东西的了,但强调啥也没偷。没偷也不行,盗窃未遂,后来这小偷给判了三年。也该,你说你管这些闲事干嘛!可怜的是那个女人,你们能不能想象到怎么处理那个女人?”姜玉其问:“怎么处理?人家又没qiáng_jiān人?女人也没法qiáng_jiān,总不能判那条狗吧。”朱海涛说:“那条狗让派出所给判了死刑。那个女人被以‘流氓罪’让法院判处了死刑,立即执行。”
“啊”欧阳一鸣和姜玉其同时叫了声愣在了那里。少顷姜玉其说:“你这纯猝是瞎编的,这也太邪乎了。比那撒泡尿还邪乎!”朱海涛说:“这事千真万确。广州那边是贴了布告的。”姜玉其说:“我还是不相信,这狗怎么能和人干那事。”朱海涛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狗是经过训练的。”欧阳一鸣问:“这女人的家里就没有别人啊,她丈夫就不在家?她家人就没有知道的?”朱海涛说:“这女人的丈夫是海员,一年半载的来一趟。她也不和家人住在一起,也没要孩子,海员的待遇很高的,他们住在海员公寓。整天一个人,你说这女人能不寂寞吗。”
欧阳一鸣听到海员二字脑子轰了一下,脸刷得红了,心一下狂跳起来。刹那间想起住院前在电影院遇到的那个妇人,她也说自己的丈夫是海员啊。
姜玉其看到欧阳一鸣涨红的脸,以为是他听到这样的事感到脸红,就笑说:“又不是你与狗干那事你害什么羞。”欧阳一鸣定定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