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周文盛的声音竟然也颤抖了起来,“看他们的样子,今天肯定是要明火执仗地硬来了!”
“那,”肃小六大惊,“那你还能不能把我安全地送到王府去了?”
“这,”周文盛挽起袖子,咬了咬牙,说道,“大丈夫言出必行!今日我便是拼了老命,也不能坏了我长春会的招牌!”说罢,伸掌摆出了要开打的架式。
[网友]:哟,黄飞鸿的架式啊!
[网友]:这姓周的真的假的?难道真的能来几招“佛山无影脚”?
[网友]:能来两下醉拳也行啊!
[网友]:我看够呛!
那军官鄙夷地笑了笑,说道:“长春会现在也敢管官府的事了?”
“你们是官府的人?”周文盛问道,“那为何不穿官服?”
“你要找穿官服的?”那军官连击三掌,只听前院有人破门而入,不多时,一名穿着七品官服的男子带着一众官兵涌了进来,“看到了吧?我们只是请肃小六到兵马司讯问,和其余人等并不相干。你们长春会要不要掺和进来呢?”
周文盛久在京城街面上混,一眼便看出来那刚刚闯进来的七品官是负责此处的巡城御史,隶属五城兵马司统辖。他自己虽然有功夫在身,但也绝不可能跟官兵动手,适才那军官一伙没有穿着官服,即便打将起来,以后到了公堂,还有得脱辞,但现在负责地方治安的官员亲自来了,自己也只好将人交出去。
“既然是坊里的老爷亲自来了,”周文盛向那七品官抱了抱拳,“周某人自然不敢造次!”
“啊?”肃小六一怔,“什么意思啊,周先生?就这么把我交给他们了?”
“六爷啊,”朱绍文劝道,“他们都是官厅的人,周先生也惹不起啊!”
“是啊,”沈春和道,“真动起手来,那麻烦就大了,况且,这么多人,就是打起来,你也得被抓走!”
“爷们儿,”张三禄倒是冷静了许多,“他们既然是明面儿上抓人,必然要走升堂问案这一遭,你现在是郑王府的六爷,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那好吧,”肃小六无奈地迈步出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转头对张三禄道,“劳烦回郑王府给我捎个信儿啊!”
“一定一定!”张三禄点头答应。
[网友]:就这么把小六交出去了?
[网友]:太没义气了吧?
[网友]:想打他们也打不过啊,那么多人呢!
[网友]:我怎么有点同情小六了!
[网友]:遇到困难,没一个人帮忙,小六真是交友不慎啊!
[网友]:就是,还不如那位公主呢!
“唉!怎么这么倒霉!”肃小六一边叹息,一边向门外走,走到那军官身旁,他向上瞟了一眼他的脸,坏坏地一笑,问道,“你的脸洗了几遍?”
“啊?”那军官没明白他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说,”肃小六把声音加重,“你洗了几遍脸,才把脸上屎给洗干净?”
“你!”那军官大怒,上前一手扭住肃小六的胳膊,一手提着他的衣领,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哇!”肃小六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有人虐待皇亲国戚啦!有人虐待宗室子弟啦!”
[网友]:这小六就是嘴贱!
[网友]:真是,你这会儿招惹他干吗?
[网友]:打不过人家还不老实点!
[网友]:这小六就会占嘴上便宜!
[网友]:这下完了吧!
那军官丝毫不以为意,揪着他走到大门外,将他放到马上缚好,然后对那巡城御史道:“大人,交给你们了,好在没有动手,不然又要多费些周折!”
“有劳了!”那巡城御史拱了拱手,然后向手下一挥手,“走,回兵马司官署!”
在周家后院,还未从过变故中醒过神的朱绍文上前问周文盛:“周先生,您看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你们三位赶紧去郑亲王府报信,”周文盛边思索边道,“我去都察院找找熟人,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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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南郊,张乐行驾着马车,在官道上疾驰。马车里坐着杜金蝉及其伯父三人,那位受了重伤的老乐师躺在厚厚的褥子上,由于马车十分颠簸,杜金蝉和任柱子两人扶着老乐师的身体和头部,以免他的伤口撞击到车厢内壁上。
这时,突然马嘶车摇,杜金蝉忙扶住窗子,掀帘一看,见张乐行正在收紧缰绳,再向前一看,见马车前的大道上堆满了一人多高的荆棘,在那荆棘之后,黑压压的全是头戴红缨暖帽、手持刀枪的清兵。
“看来,”张乐行将马安抚住,喘着气说道,“那个姓万的御史变卦了!”
“张大哥,”杜金蝉望了望那些官兵的制服,“我看这些官兵,不是五城兵马司的!”
“哦?”张乐行一怔,正待问她,这时官兵那边已有人向他们喊话。
“奉步军统领衙门令:”一名清兵的佐领喊道,“拿杜金蝉等人到步军统领衙门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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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都察院外的隐蔽处,巡城御史万超握着一个大信封,正在焦急地等待。
给事中双寿一路张望着走来,一见万超,便拿过他手里的信封,拆开来拿出了一份十几页的文稿,然后细细读了一遍,拍腿大赞:“大手笔啊!不愧是科甲正途出身,这笔下的锋芒,如同尖刀,真是字字见血啊!”
“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