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还是很“大度”的么!
然,女子唯一的感受就是厌恶!
这男人怎么可以自大、虚伪到这种地步!
不教训教训是不行了,若再这么下去,他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想到此,芷衣抬起头来,面含笑意,“你,过来一点……”
厉火一愣,“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外面那么多人伺候着,万一隔墙有耳呢……”合情合理地解释道。
男人不疑有他,又往前凑了凑,弯下腰身。
然而,就在他刚刚把腰弯下的时候,眼前腾起了一抹乳白色的雾霭。
这雾霭闻起来还不错,淡淡的香,像刚刚沐浴完的女人,带着滑腻。
“这是什么?”厉火并未发觉有异,随口问道。
“现在觉得怎样?是不是轻飘飘的,感觉很好?”不答反问。
他半直起身子,眨了一下眼睛,眼神儿渐渐迷离,“嗯,是不错……”
“来,你试试往后退两步,转个身……”柔着声音,好似劝解。
厉火竟照做了。
就在他后退到地中央的时候,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精壮的男人竟然在地毯上动作起来,样子并不优美,甚至有点滑稽,像热舞,更像醉酒。
芷衣冷冷地看着中了毒的男人,“舒服吗?”
男人媚眼相望,仿佛换了个人,“是的,好……舒服!”
“舒服就好。”起身,下榻,来到他面前,“现在,你可以回自己住处了。”
然而,他却嘟起了嘴巴,一副撒娇状,“人家不要嘛——”
女子往上干呕了一口,强压下去,“嘘——”
厉火也跟着“嘘”了一声,东张西望着,就跟真有人在看他一样。
“喏,我问你,你还想不想这么舒服了?嗯?”循循善诱。
他用力点头,令人有些担心,这个用劲儿法,会不会把脖子弄断了。
“还想啊,当然想!”努着嘴巴,似乖巧听话的孩子。
“那就每天吃一包这个药药!”把手中的药粉包塞进他的手里,“每天一包哦,你就会像现在这样,一直爽下去了!”
男人接过来,托在掌心,举到眼前,用另外一只手扒拉着,数了数。
“五个哦……,会不会太少了?”贪婪的眼神儿,望向女子。
“放心吧!只要你喜欢,我还会给你的。眼下只有这么多,都给你了呢……”扳着他的肩膀,令他转身,轻推着,往门口走,“你现在呢,乖乖回去,等药药吃完了,我就会给你送去了,乖!”
厉火脚步迟疑,“再给一点嘛,好不好……”
“嘘——”女子止住他的话,“如果你再不走,被别人发现了,就会来抢药药。到时你连这五包都没有了……”
他便马上闭嘴,加快了步子。
出了宫门,芷衣发现值夜的宫人们都睡死在了门廊里,想必是厉火的杰作。
她不动声色地把他送到院门外,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没了踪迹,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去。
——从此后,这男人会安分下来了。
他所中的毒,跟瘾.君子吸食的毒.品有相似之处,都是利用药物对神经系统的控制,使得整个人呈现出病态的亢.奋,从而达到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满足。
但不同的是,用在厉火身上的毒药更厉害一些。
这药的药力很大,每次中毒都要缓上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二个小时,才能彻底摆脱那种迷离失控的状态。
药效过了之后,再过六个时辰,药瘾便会跑出来。
如果没能接着服用毒药,就会痛苦万分。
其痛苦程度跟毒.瘾犯了还不同,犯毒.瘾的人会觉得身上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而厉火如果明天这个时候不继续服毒,他会浑身剧痛,就好像有上万枚钢针刺入肌肤。
然,这才只是个开始。
随着药瘾的发作,无形的钢针渐渐往体内刺去。
皮肉、筋腱,骨骼,一点点扎进去,到最后,连骨髓都跟着
疼痛不已。
当然,如果他能扛过浑身的疼痛,拼命忍过十二个小时,药瘾就会消失掉。
下一次药瘾再发作,凶悍程度将是这一次药瘾的两倍。
以此类推,到第十次,是最厉害的程度。
假如他能够坚持完第十次发作而不服毒,就能够彻底清除掉药瘾。
芷衣并不担心厉火会坚持过十次不用药,——世上除了一个人,还没谁能够戒掉这个药瘾。
此药名叫“万针散”,是她跟父亲一起研究出来的。
当年,父女俩一起研制戒毒的中药方子,结果却误打误撞地研究出了“万针散”。
而习惯以身试药的父亲,就染上了这可怕的药瘾。
清醒的时候,父亲会把亲身经历的药瘾感受悉数记下来。
一旦药瘾发作,他会让妻女把他绑在床上、堵上嘴巴,独自承受剧痛。
通常这个时候,芷衣和母亲会给父亲施针,封住他的疼痛穴位,以期减少痛感。
虽然这么做稍见成效,但父亲每次都会疼得晕厥过去。
尤其是最后一次,父亲疼得脉象紊乱,母亲再也狠不下心,跑去拿了毒药,就要给父亲服下。
是芷衣,硬着心肠夺下了毒药,抱住痛苦不已的母亲,劝她一定要坚持下去,万一这次之后就再也不会犯了呢?
结果跟他们盼望的一样,经历了十次地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