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龙耀桢怪笑两声,“不客气?你敢对朕不客气?来啊,让朕看看,你要如何不客气……”
跳梁小丑一般,在桌案前手舞足蹈。
整个过程,芷衣都不屑正眼去看,作为这幕闹剧的导演,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
对于这种狂妄得没边儿的人,最好的惩罚就是无限放大他的狂妄,让他自食其果。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上帝要使人灭亡,必先让人疯狂。
她很清楚,只要龙耀桢无限度地疯狂起来,那,龙穆离就会毫不留情让他灭亡。
果不其然,穆离环视四周之后,下了一道旨意。
“晋王爷龙耀桢,忤逆犯上,目无尊长,欺辱手足,破坏家宴,罪责难当。朕决定,赐杖刑五十。另,削掉其王爷爵位,剥夺龙姓;没收其全部财产,充公国库;发配边疆,永世不准回信城。”
圣旨一下,在场的人震惊不已。
龙耀炀第一个站出来求情,“皇上,六哥酒后失言,请皇上只赐予杖刑,收回其他责罚。”
“皇上,请您收回圣旨。”龙耀聪不计前嫌,为弟弟求情。
“皇上,请您轻罚六哥。”龙耀琛也跟着说道。
最后,连龙震寰也参与说情。
穆离却无动于衷。
“朕知道你们手足情深,但君无戏言,朕已经下旨,没有收回的可能!来人呐——”
大太监闻声入内。
“福海,差人将耀桢拖出去,杖责五十,行刑后不必送回晋王府,直接押解至边疆,交由疆吏好生看管,必使其一生辛苦劳作,永世不准回信城。”穆离不疾不徐吩咐道。
福海哪见过这等事儿,踟蹰在原地,“皇上……”
“朕的话没听见吗?”穆离不满地问。
“可是……”
“可是什么?你又想掉脑袋了是不是?嗯?”不怒自威。
福海不敢再说,赶忙出去,喊了四个大内侍卫。
四人奉旨抓耀桢,他根本不服,仗着自己孔武有力,把其中三人摔得躺在地上直“哎哟”。
第四个人被这情形震住,不敢上前,只保持距离对峙着。
就在事情无法进展的时候,穆离如大鹏一般从座位上跃起,天神似地降在了耀桢面前。
只用了三四招,就制服了他。
“你竟敢跟朕动手……”耀桢咬牙切齿质问。
穆离看了福海一眼,大太监赶紧又叫了两个大内侍卫来,把耀桢押了出去。
“该死的奴.才们,放开朕!就不怕朕把你们统统砍了吗?朕要灭你们的九族……”耀桢挣扎着,嘴里不停喊叫,最后,声音消失在宫门外。
室内安静了下来。
很快,大太监着人做了简单打扫,又送来了新的酒菜。
“好了,大家继续喝酒。”穆离虽面带笑意,余光却冷冷地瞥着身侧的女子。
芷衣不是傻瓜,自然感受得到,可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嘴角噙笑,甚至夸张地把得意挂在了脸上。
穆离的腮帮子鼓了又鼓,却没有发作。
酒过三巡,他再度开口。
“今日家宴虽有波折,但朕很高兴能够跟你们团聚在一起。以后,你们要多多进宫走动,朕希望我们兄弟、叔侄之前的情谊愈发深厚,而不是渐生龃龉。”这话看似官腔,实则带着暗示的。
暗示某些心怀叵测的人,一旦对他生出龃龉,下场只会比耀桢更为凄惨。
众人心知肚明,但照样得齐声谢恩。
“还有一事,连占辰这个做侄儿的都已经纳娶了正妃,你们几个叔父还没有成家呢!当然,这也是朕做兄长的疏忽所致。等朕稍有空闲,一定分别为你们物色门当户对的好女子,早日给你们指了婚事,成家生子。不过,如果你们心里有了属意的女子,不妨跟朕说,朕定会鼎力成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抹暖意。
终究是兄弟手足,虽并非同母,可身上同样流淌着龙氏的骨血,这是不争的事实。
没想到,只有龙耀聪一人傻乎乎地领旨谢恩。
“皇上,震寰一心保家卫国,且现在年纪尚浅,正是卓立战功的好时候,不想被家眷拖累,还请皇上不要为震寰考虑指婚一事。待到震寰功成之时,必定自己寻得心仪的女子,到时再呈报皇上为震寰指婚。恳请皇上成全!”龙震寰站着拱手施礼,依旧满脸的不卑不亢。
“很好,就按你说的做。”穆离做了最简单的回复。
震寰谢恩后坐好。
龙耀炀又站起来禀道,“皇上,臣弟虽不及五哥那般胸有壮志,但也想自己寻得意中人,到时再禀明皇上,请皇上赐婚,不知皇上能否也成全了臣弟。”
“既如此,朕也允了你便是。”
耀炀也谢恩后落座。
最后,站起回禀的是白衣男子龙耀琛。
“皇上,五哥为了丰功伟业,七哥为了情投意合,耀琛却为了自由自在。纳了妃子,定会多了管束,这是最令人生厌的。遂,耀琛宁愿这辈子都不成家,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落得个清静自在。”声音温吞吞、慢悠悠,连“令人生厌”这四个字都说得那般没有力气。
“难道你想孤独终老吗?”穆离的语气里有责备。
“回皇上的话,若可能,耀琛愿意一个人过完这辈子。”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涟漪,却带着坚定的颜色。
芷衣望向他,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