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是天冬, 被赵霁宁逼着来敲门。听到里面传来的愤怒,天冬这会儿可是头皮一紧, 想赶紧退下,却被身后跟来的齐王殿下给拦了回去,只好硬着头皮再次上前,心里默念, “一切后果齐王负责, 主子千万别怨自己啊。”
“爷,齐王有急事找您。”
“告诉他等着。”屋内被惹毛的人一声怒吼, 又一物体砸了过来。
“你先休息, 我去去就回。”萧慕城磨蹭好一会儿,才肯起身。
门外的天冬一看这情形,暗自叫惨, 主子怕是真恼了。这齐王也是的,怎么就不能选个好时候再来叫门!也不管身后的赵霁宁如何向前推着,麻利地推到了安全范围,闪让出了最靠门的位置。
赵霁宁一看自己竟站到了最靠前的地方, 离洞房门口不足三步。只要屋内的人一开门,就能直接打打上照面。自觉不妙,赶紧后退了一步,继而听到门口一声响,一脸愤怒的萧慕城瞪着他。
趋利避害是动物的本能,人也不例外,自己打断了人家的好事,就算被修理,也不为过。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低头时就低头。
于是,嗖地转到宇文默身后,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让人生不起气来。
“那个,我说萧珩啊,大难临头,不得已打扰啊。”
萧慕城心中大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好友,堂堂王爷,没事就撒个娇,装个可怜,卖个无辜,一腔闷气好似都弹向了棉花,松松软软的,教人牙根发痒。可内里呢?还不是老狐狸一只!
“行了!大早上哭丧个脸,什么事儿,赶紧说!”真受不了,又往默身后躲去,也就默惯着他,唉!想想两人的关系,还是不得罪默为好。
有句话叫,宁可得罪小人也不得罪女人。萧慕城认为,宁可得罪女人也绝不得罪宇文默,他就是典型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后果嘛,看看那些被他叼住后,连根拔起的,至今仍关在北镇府司深处的人,想想就一身寒栗。幸而几人是亲如兄弟的至交好友,否则……啧啧!
“你是好了,娶个可心的美娇娘,就不管兄弟了受苦受难了……”躲在别人身后的赵霁宁见萧慕城面色舒缓,不是刚刚那般铁黑,不怕死的又开始挑衅其耐性了。
“说不说!不说,我进去了。”
“别别别,你这人这么没同情心呢。”
有完没完!萧慕城的耐心可是告罄了,转身就往屋内走。
“刚刚京里传来消息,圣上赐婚。”一直没出声,只看着两人的宇文默开口。
“赐婚?给谁赐婚?”新婚燕尔的萧慕城听到赐婚那完全懵的,根本反应不过来。“圣上御赐乔相次女乔菱曦为齐王妃,择日完婚。”宇文默心中一阵白眼,这还用问吗,这里谁像炸了毛的猫,就是谁呗。都敢不怕死的敲开房门了,还问给谁赐婚?真是智慧都用在了追妻上。
“为何如此着急?乔狐狸家的嫡长女尚在闺中,怎么会轮到次女出嫁?还是王妃?”还是嫁给皇家,正经的王妃,这不合理。“是次女就罢了,还是个庶出的,只是记在乔夫人名下罢了。”
这乔菱曦在乔家,几乎就没有存在感,若不是宇文默掌管锦衣卫对朝臣家中事有掌控,外人还无几人知晓这未来齐王妃的。
“圣上怎会如此决定?”圣上虽然对外不太管宣澈,但私下还是很疼爱这个儿子的。宣澈这人一来孝顺,二不肖想皇位,加之圣上对宣澈母妃怀有愧疚,所以很少做出让他为难之事。怎的这次竟如此草率的赐婚,还是这样的身份,堂堂王爷娶个庶女,还是正儿八经的嫡妃,着实令人费解。
难道京中出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大事?宇文默有同样的疑惑,两人相视,眼神凝重。哪知,当事人还有闲情说笑,虽然引得两人无语,但也缓解两人心头的不安。
“我爹心海底针,谁会猜得到?”赵霁宁先是感叹,后又一脸疑惑的问,“你们说,是不是我伪装的还不够?”
“咳咳。”
伪装?他所谓的伪装不就是装断袖,让人轻视,以防有人把他当眼中钉,当对手,防止别人有心的暗害。
“圣上不是昏庸之辈,怎么会相信你是断袖!要是他相信,又怎么会把锦衣卫交给默?”萧慕城有时很想求个世外高人,利用些手法,看一下他那脑子是怎么长的,一起长大的三人,明明他和宇文默都属于严肃之人,怎么就他一个荤素不忌的,什么玩笑都开得的!
“难到真我要娶了那个乔……菱曦?”娶了倒也不是不能,就是担心万一她和她爹是一个样,暗地小人,就这么摆在自己家,那就闹心了。
圣上赐婚,和离、休妻都是不能够的。
“别闹心,还是先回京城再议吧。”萧慕城还是有同情心的,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城,你既已婚娶,现在方便回去?”宇文默突然提出的问题,让萧慕城一愣。现在就回京,确实打扰了之前的计划,但形势所迫,返京是必然的,面对京中现实,也是不可避免的。
“也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