眺目远望一整片夜色,我在想,要是从这里跳下去,或许可以给黎悯一个毕生难忘的新婚礼物。
可是我想了想还是没有做,这样的下场太不如意,我死了,怎么看到黎悯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呢?
更何况,虞晚眠还好好地活着。
我眯起了眼睛,夜风从我瞳孔里灌进去,刺出冰冷的寒意,耳边有风挟带着一群人的惊呼微微传过来,我勾起嘴唇笑了笑,虞晚眠,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这座城市那么大,每天都有无数的悲欢离合在上演,上帝高高在上地看着我们在人间历劫,不断痛苦不断折磨。
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沉稳且有力。
我没有转头,可是脚步声的主人说话了。
“那些照片和录音,是你弄上去的吗?”
黎悯冰冷地问我。
我轻笑一声,眯着眼转头,脸上化开绝美的笑意,“是啊,送给你的新婚大礼,虞晚眠和唐为的滚床单记录,以及她曾经对我说的所有的恶言相向。我全都记录下来打包成礼物送给她。”
黎悯捏住我的下巴,“你在与她交锋的每一天,身上都带着录音笔?”
我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对的,不管五年前还是现在,我身上一直都,藏着各种各样的录音笔和偷拍工具。”
五年,我能整整忍五年,能这样肮脏居心叵测地忍五年。
“你真是疯了。”黎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打算彻底击垮虞家吗?”
我说,“我想击垮虞晚眠,可是谁让虞家护着她呢。”
没办法,只好在十分钟前,将盛达财阀当年施工出事故后来用钱压下来的新闻重新整理好证据发送给了报社。这个时候我掏出手机来一看,果然,短短二十分钟而已。
盛达财阀的股票已经开始疯狂往下跌。
我收回手机,黎悯抓住我的手腕,“祝贪,够了!别和她正面抗衡,他们疯起来你无法招架!”
我轻轻甩开他的手,我说,“那我疯起来,他们招架得住吗?”
我在人群议论最疯狂的时候走入会展大厅,身后黎悯死死盯着我,看见我走进去,他拨通一个号码。
“喂?是我,帮我办件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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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足够我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进大众的视野,我含着笑来到虞渊身边,正想走上前,被他一巴掌狠狠扇得偏过了脸。
虞渊血红着眼睛,暴怒地盯着我,“是你做的吗!”
我抬头的时候,大荧幕上面那些肮脏的画面还没来得及删掉,声音已经被人暂停了,但是我没少听见。
当年虞晚眠对我说的所有话,都被我录下来,在每个深夜里含着恨,一句一句,将它们解析独立,化作一整个文件涵盖。
我没有伸手去捂脸,但是脸上火辣辣的疼,在众目睽睽之下,虞渊就这样打了我的脸。
他气得失去风度,整个人都在哆嗦,如同陷入疯狂的野兽,“我以为你的野心只有黎悯,怎么,你想要整个虞家是不是?”
我没说话,啐了一口,竟然吐出一口血水。
我笑了一声,伸手招来服务员,竟然真的有人上前给我冰块,我将它们含在嘴里,最后优雅地重新漱口吐在杯子里。
我看见杯中有血丝顺着冰块慢慢化开。
我想,虞渊那一巴掌是真的下了狠心。
可是我脸疼,心却在愉悦。
我说,“你女儿做的事情,你打我干什么?”
“祝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动作!!”
虞渊脱下衣服,将外套披在在一边哭泣颤抖的虞晚眠肩膀上,她从双掌之中抬起脸来看我,那眼里有着鲜红的恨意。
我想,这样的眼神再也吓不到我了。
因为这五年,每个夜里,我都在用比这还要恨一千倍一万倍的眼神看着你们!
终于有人在听见我的名字后窃窃私语。
“祝贪?好耳熟的名字。”
“祝贪呀!当年皇家花园那个……”
“嘘!别提到皇家花园!”
“听说她坐了五年牢,不知道真的假的。”
“假的吧?坐过牢怎么还能出来混。”
“话说为什么虞渊说她在背后动手脚,难道这些照片是她的?”
“怎么可能,照片主角是虞晚眠啊……”
“嘘!别被听见了!”
我无所谓耳边那些风雨声,一步一步来到虞晚眠面前,我说,“抬起头来。”
虞晚眠肩膀狠狠一哆嗦。
我笑了,“抬起脸来,让大家看看你和照片里的主角是不是长着同一张脸!”
虞渊从背后来抓我,我一下子躲开,用手臂挡住他再一次扇过来的巴掌。
我大笑,“你还想再打我吗!”
虞渊暴怒,“祝贪!你根本就是狼心狗肺!”
我笑得比谁都要开心,“我狼心狗肺!五年前我去坐牢的时候,你就应该后怕我只坐五年牢!而不是五十年!”
我笑得极狠,“我两个月前其实才刚出来,虞总,我忍了五年,我忍到现在忍到虞晚眠大婚……”
虞晚眠从背后过来掐我的脖子,我反手狠狠一巴掌将她扇到地上,她反抗着起来撕我,我倒退几步,抓着她的肩膀捏住她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她摔向旁边的餐桌!
嘭的一声响,虞晚眠摔在地上,整个人剧烈疼痛着,而她不管不顾,嘶吼着,“祝贪,我要杀了你!”
我笑了,“你是该杀了我,杀不了我,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会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