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来问父王讨兵。我记得自己当时正在院子里被嫡姐抽鞭子,而她之所以抽我,仅仅是因为我听说她买了一区小红马,究竟想要看看,那小红马有多漂亮而已。”杜若宁说着,眼泪就滚落了下来:“可您当时抬起了姐姐的皮鞭,把我给救了下来。我于是从父王那儿偷了军备图给您,然后,您才能打胜仗,而我,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哽了哽喉,她又道:“千难万苦,我是叫几个老仆带着,千难万苦才能来此,但王爷您要觉得我与什么人有染,随您说便是了,我没有,就是没有过。”
她嘤嘤颤颤的哭了起来,一袭白裳,哭的仿如梨花带雨一般。
裴嘉宪坐在椅子上,双目阴森,冷目望着。
杜若宁总觉得裴嘉宪似乎是看穿了自己,深悔自己此计太过草率,忽而一想,却是说道:“王爷,便果真这昇平阁中有□□,您最先要找的,不是那个放置火/药的人?我听说皇上今儿在曲江池,此人在这里放置了火/药,会不会再去曲江池,刺杀皇上,而您瞧瞧我这个样子,我若真有纵火的能力,又岂会一直这般的,忍辱吞声,受着嫡姐的气?”
裴嘉宪顿了顿,道:“罢了,既是这么着,看来昇平阁的事情与表妹无干,王妃,你将表妹扶起来,再将她送回去吧。”
说着,他站了起来,捡过那只火折子,先一步走了出去。
罗九宁前来扶杜若宁的时候,杜若宁依旧惊魂未定,扶着罗九宁的手就出了昇平阁。
俩人一并出了昇平阁,在长公主府外,罗九宁率着一干人等,目送着杜若宁进去了,这才准备往回折。
“娘娘,那杜姑娘摆明了的没安好心,而且王爷不是从昇平阁搜出一大堆的火/药来,当时咱俩要是进去,只怕此时已经给烧成灰了,你难道就这么算了?”阿青颇有些愤愤不平。
罗九宁也不知道裴嘉宪究竟是不是给杜若宁说服了,还是又在卖什么关子。
路两侧秋菊正盛,但是别苑门前却是冷冷清清,全不似往日那般侍卫们重重戒严的景象,阿青沿路走着,悄悄儿说:“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今儿咱们苑子外的侍卫,至少少了一半。”
罗九宁才入了苑子,正准备到凤仪院去看看壮壮和小阿媛,迎门便碰上裴嘉宪。
他似笑非笑,就站在正院的照壁处,见她进来,问道:“就没再多逛会儿?”
“不是王爷您叫我早点把那杜姑娘给送回去的?”罗九宁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往后院去。
裴嘉宪却又道:“今儿重阳,壮壮和阿媛与长公主在一处,丫头们照料着呢,你难道就不想与孤一起出去走走?”
罗九宁停在他面前,侧首瞧着身后几个丫头全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忽而一咬牙,狠命一脚就踩到了裴嘉宪的脚上,非但踩,踩了还使劲不停的揉着。
可恨她是软鞋,他穿的却是靴子,那劲儿,左不过隔靴搔痒罢了。
“她先进的昇平阁,手里还拿着火折子,我就不信王爷的眼睛瞎了,就看不出来,你那亲亲的表妹肯定是想在里头纵火。”
越想越气,罗九宁趁着丫头们不注意,遂狠命的踩了两脚。
横竖他也要面子,不敢吭声是不是。
裴嘉宪依旧不怒,却是悠声道:“我还记得十三岁那年,恰是这般的重阳佳节,我策着马于这原上一跃而下,到得曲江池畔,一路风光秀美,流恋忘返。此时掐指一算,一十二载晃眼。走,今儿孤带着你,咱们再走一回曲江池。”
罗九宁气的直翻着白眼儿,见侍卫们牵过两匹马来,冷笑道:“我自来就没有骑过马的,你这备着两匹马,我如何走?”
裴嘉宪一肘她的腰,却是要将她扶上马去,似笑非笑,他道:“当初裴靖在洛阳的时候,你也不会骑马,但他要去平泉庄秋游,你还不是跨上马背,就去了?”
说着,他已经将她肘到了马上。
罗九宁原先儿是不会骑马,但到底裴靖与别个不同,当初他也不知从那儿弄了两匹马来,要带她到平泉庄游玩,她本不会骑马的人,不好熄裴靖一番火热的心思,咬着牙坐到马上,任那马狂颠着,且不说心中如何的害怕,到底少年少女,为着个爱字,命都能扑到上头。
裴靖在前策马狂奔,她在后面拼命追赶,不是她骑马,而是马载着她,一路颠到平泉庄,半条命都没了。
裴嘉宪近来闲着没事儿干,大约把她的旧账给翻了个遍,居然连这等事都能翻出来。
她踩了他半天,他轻飘飘一句话儿,立马又将她给打到理屈的境地了。
坐到了马上,一手接过缰绳,罗九宁犹还惊魂未定,裴嘉宪一鞭子扬起来。
罗九宁以为,他会像裴靖那般一鞭子狠抽下去,马儿的四蹄顿时就要腾出一股烟雾来,咬着牙闭上了眼睛的等着,岂知他那鞭子虽扬的高,落到马上,却只是轻轻一下抚。
而她的马跟着他的马,顺顺溜溜,于夕阳下一前一后,竟是散步似的就游走了起来。
“杜姑娘都给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