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透着阴冷的风,程琛从父亲处回来心情就变得极差,他坐在床边不愿开灯,怕一旦开灯就看到空空的房子。
这里的房子他很早就开始准备,作为他们之间的小窝,为的就是想要给她一个惊喜,没只是事与愿违,还没说出口,她便不见了。
内心的酸涩感轰然涌上心头,他站起身来,打开旁边的红酒柜子,两只手抓了好几瓶慢慢回到床边,摸黑拧开盖子,凑着嘴巴就灌。
浓烈的酒香入喉,刺激着口腔,他才觉得有一丝丝放松,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不知灌了多少酒,他已经开始感觉到脑袋发昏,被他扔在地上的手机忽然间跳出一条信息,从地上发出浓烈的白光。
他抬起手遮了遮,心情极差地将酒瓶一把扔向手机。随着酒瓶破裂的声音传到耳膜,手机屏幕蓦地黑暗,他倒在地上,闭着眼睛,逃避不断冲入眼睛的回忆。
直至窗外猛烈的阳光刺痛了他昏睡的眼,他坐起身来,脑袋如铅重的坠感使他不得不用手支撑着脑袋,手速过于快速,昨晚被他扔碎的酒瓶划开了他的手,他不顾锋利的碎片,直接抓起手机,查看昨晚的短信。
他一按开锁屏,一条陌生人的“等我”便冲入眼膜,他以为喝酒喝蒙了,甩了甩头,再看的时候,屏幕便黑了,无论怎么开都没反应。
他的酒意一下子便醒了!
他昨晚到底错过了什么东西!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脚步还蹒跚不定,他扶住门框,直接冲出家门。
余夏发完短信,便按照刘登的吩咐,将手机卡折了,刘登笑了笑,说:“好了,这处巷子我们也住不久,我去筹备下一个地方了,你……随意。”他狡黠地笑了笑,便转身出了去。
余夏看了看他,也跟着出了去。
她的脚上还有伤口,现在不找点东西涂一涂,怕是要化脓。
站在门口扫了一周,没看到什么熟人,倒是上次诶里卡的大妈坐在门口摇着扇子,一副悠闲的姿态,余夏慢慢走了过去,也在一边坐下,喊了声:“大妈。”
大妈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我还不至于这么老。”
“阿姨。”余夏遂改了口。
大妈没有再为难她,起身进入门内拿出一瓶药酒,丢给余夏,说:“一天两次。”说完眼光向下,瞥见余夏脚上的伤痕累累,“啧啧,真是丑爆了。”
余夏心怀感激,便说:“阿姨当年的时候,是诶里卡里面哪一位高管呢?”
大妈坐下来一滞,眼睛将余夏的脸色收入眼内:“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又何必再提。”
“我以为,总归还是有点不甘心的。”余夏试探着说。
果然,大妈蓦地撇开脸,“我没有不甘心。”
余夏说:“我以为,你看着我,也应该觉得有点脸熟。”她小的时候都没怎么接触父亲的公司,公司里的人也不大认得她的,这样的话,要刷脸,也刷不过去啊。
大妈不满地回头:“脸熟?哼,何止脸熟。你跟你妈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