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一束暖阳透过树梢洒在她脸上,她看了一眼那幢恢弘的建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终于离开了。
汽车在盛州的马路上行驶,这天的阳光似乎给这个世界镀上了一层特别的色彩,路边的行人看上去比往常要高兴,连一物一景都变得生动鲜艳了。
不一会儿,汽车就到了法租界的洋楼,陈夫人见顾舒窈回来,急匆匆迎上去,问她:“你哥哥嫂嫂怎么样了?”
“被殷鹤成的人带走了,具体怎样我也不清楚,不过这是他们活该。”
陈夫人叹了一口气,十分自责,她就应该拦着他们的,少帅对那件事上一直耿耿于怀,他们非要往枪口上撞。更可况,当初给顾舒窈出馊主意还是她。
这件事与陈夫人无关,她素来是个敏感的人,顾舒窈怕她多心,连忙安慰她:“您别担心他们,就算殷鹤成不收拾,我也要教训他们一顿。”
顾舒窈话音刚落,却看见梅芬带着兰芳站在转角处,凝视着她。除此之外,洋楼里的一些佣人也在盯着她看。
正好这个时候,佣人将顾舒窈的皮箱都提了进来,陈夫人走到洋楼边上一看,从汽车上搬下来的就有五六箱东西,她连忙回过头问顾舒窈:“这是怎么回事?”
顾舒窈也不想瞒她,“姨妈,我和殷鹤成解除婚约了。”
陈夫人惊讶得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许久才道:“难道就因为昨天的事么?还是因为我和陈曜东离婚?殷老夫人怎么说?解除婚约哪有这么容易?”说着陈夫人一把抓住顾舒窈的手,就要往外走:“你们这是在胡闹什么?我带你去帅府见老夫人,这是你爹和殷司令定下来的亲事,你又跟他已经……怎么说解除就解除,哪有这样的事?”
顾舒窈这话一说出口,洋楼里的佣人们也面面相觑,昨天晚上顾勤山才被准姑爷的人带走,今天顾小姐一回来竟连婚约都解除了。他们大多都是顾勤山从顾家老宅带上来的,也知道顾家在盛州其实并没有多少人脉,全凭着一纸婚约沾帅府的光,现在倒好,婚约也解除了,这顾家该怎么办?
顾舒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示意他们不要慌张,然后差遣他们去收拾从官邸拿过来的行李了。
待人都忙活开了,顾舒窈连忙握住陈夫人的手臂,极其镇定地与她解释:“姨妈,我和殷鹤成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的问题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这个决定我很早之前就做好了,殷老夫人那边殷鹤成会过去说,他也是考虑好了的,如果没有把握他也不会答应。”
陈夫人原本还想劝,看着顾舒窈态度坚决,她不由叹了口气。陈夫人知道这件事她是没办法挽回了,她沉默了片刻,突然扶过顾舒窈的脸,紧紧挨着自己的脸颊,喃喃道:“舒窈,是姨妈不好,是姨妈害了你。”
“姨妈,你别这样说,我和殷鹤成就算结婚也是要离婚的。”顾舒窈想起陈夫人对离婚还有些负担,连忙又道:“而且离婚就不过如此,解除婚约更不算什么。”
顾舒窈就怕陈夫人这样乱揽责任,宽慰了她一会。她扶陈夫人在客厅的沙发坐下,正好看见客厅茶几上摆着一张报纸,上面就登的就是她写的那篇有关苏氏的文章,没想到这么快就发出来了,顾舒窈十分惊喜,不过她看了一眼报纸的名称,才反应过来竟是何宗文书社下面的报刊。
顾舒窈稍微愣了一下,将报纸拿到陈夫人面前,扯开话题道:“姨妈,你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了么?”
陈夫人自然是看到了,她点了点头,还告诉顾舒窈因为最近报纸上的舆论,警察厅那边决定要重审苏氏。
不过陈夫人又拿起报纸看了看,叹了口气,“就不知道陈曜东准备怎么办?他要是参与进来,估计也麻烦。”
顾舒窈怕陈夫人多想,便没跟她说殷鹤成愿意帮忙的事,只说一切都顺利。殷鹤成虽然答应得痛苦,可顾舒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算数。
顾舒窈在客厅待了一会儿,安顿好了陈夫人后,便回了房间。佣人已经替她将来回来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顾舒窈将卧室门关上,床早就被人整理好,已经不是昨天凌乱不堪的样子了。
这个房间里如今只有她,顾舒窈一个人坐在床上,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恍惚,一直想着解除婚约离开那个人,如今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得实现了,容易得让她觉得不怎么真实。顾舒窈出了许久的神,她回过神后将大衣脱下,搁在一旁的椅背上,准备先睡个午觉休息一会。然而却有什么从大衣的口袋里掉了出来,砸在地面上是清脆的金属声。
是什么呢?
顾舒窈低头找了一会,才发现是一只铜制打火机。她认得,那是殷鹤成的。在林北那会,她不许他抽烟,就把他的打火机收了起来,一直放在她的大衣口袋里,忘记拿出来了。
顾舒窈盯着那只打火机出了片刻的神,弯腰拾起来,拉开书桌的抽屉,直接扔到最里面,不再去管它。
殷鹤成从乾都回来后,便开始忙着调整布防,他那天从行辕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钟。殷鹤成没有回帅府,而是去了官邸。他昨夜一整夜都没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