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奂和强仝的指挥下,两千鹰巢骑兵以最快速度阻断了道路,并摆出了冲锋的阵型。近千弓弩手和千余汉军则布成防御的圆阵,将数千平民护在中间。
所有人都以怪异的眼光瞧着那队渐渐靠近的天师军,他们怎么瞧都只能算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难道是来投诚的?
那队如同无头苍蝇般乱哄哄拥来的乱军也终于瞧清了面前的可怕景色,近万人马将前方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单单那队气势逼人的骑兵便足可在瞬间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乱军们立时吓傻了眼,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
他们身后,那队神秘的追兵也终于现出了隐约的身影。
南鹰和高顺交换了一个不敢置信的神色,那哨骑的眼力不错,最多不过五十人,这是一支什么样的人马?竟能追得五倍以上的敌人连头也不敢回。
当追兵们从烟尘中显出清晰的身影,南鹰不由张大了口,一群小毛孩子?天师道真的是完了!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一个浑身血迹的高大少年站了出来,声音冷静的令人怀疑他的真实年龄:“立即跪下受缚!我愿意再多给你们一次机会!”
一名天师军闻言身体一抖,手中单刀“呛”的坠地,双膝一软,竟然真的缓缓跪了下来。
跟着,越来越多的乱兵们垂头丧气的跪了下来,眼中似乎竟有一丝得以解脱的庆幸。
很快,所有的天师军密密麻麻的跪满一地。
那少年满意的一笑,缓缓上前,向鹰巢的大队人马行来,他毫无顾虑的从乱军丛中穿行而过,所到之处,跪伏在地的天师军士卒无不见了鬼一般,手足并用的爬开,没有人敢向那少年望上一眼。
南鹰倒吸了一口气,小声道:“好家伙!看来这小子才是这些天师军逃命的原因!他们似乎连胆都被吓破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抱着相同的想法,总有一些亡命之徒能干出出人预料的事来。
当那少年行至一半,四名天师军士卒同时猛然跃起,手中利刃向那少年各处要害挥去。
那少年脚步依旧,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柄黑沉沉的大刀,鬼魅般的黑光一闪即逝。
然后,他眼都没眨一下,继续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行去,只留下身后的四名偷袭者一脸惊骇欲绝的捂着鲜血狂涌的颈项缓缓倒地。
天师军的人丛中终于有人惨呼出声,不少聪明人立即趴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以示绝无反抗的意图。
南鹰咽了口唾沫,低声向高顺道:“好厉害的小子!大哥,你觉得他怎么样?”
高顺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很好!比我强!”
“什么!”南鹰差点叫出声来。
高顺瞧着那少年象一根钉子般直直的走来,叹息道:“你很奇怪吗?这小子现在的本事便绝不在你我之下,但你们仍然年轻,进步的空间远胜于我,当然比我强!”
他怔怔的望着那少年:“张角与王越不算,他是我平生见过的仅次于那武痴和典韦的最强高手!”
南鹰心中大为不服,翻了翻眼。
高顺微笑道:“不用不服,也许你二人生死相搏,死的一定是他。但要是比武较艺,你仍不如他!”
南鹰若有所思,眯起了眼睛。
那少年行至十余步外,反手将那柄漆黑的大刀插入背后所负的刀鞘,立在当地。
他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大队人马,显然有些疑惑,终于提声叫道:“敢问领军的将军是谁?可否一见?”
南鹰向高顺、王累二人点了点头,三人一齐策马出阵。
此时相距更近,南鹰见那少年相貌清朗,神色镇定,浑身却散发出刀锋一般锐利的锋芒,倒是与自己十七、八岁时颇为相似,不由大生好感。
他微笑道:“好一位少年英雄!你是什么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少年微微躬身道:“小民等皆为附近郡县的乡间少年,久有报效朝庭之心,闻汉中天师道作乱,特来尽绵薄之力!”
他回身一指身后跪伏的天师道乱兵,淡淡道:“适才我等奇袭褒中,这些便是漏网之鱼!”
众人均是一呆,王累失声道:“什么?褒中已为你等攻取?一干匪首可曾拿下?”
那少年回头叫道:“二弟,你来答这位大人的问话吧!”
又一名瘦削精干的少年越众而出,与先前那高大少年并肩而立,他拱手道:“经天师道俘虏供称,大多匪首已于我等破城前一个多时辰,经北门仓皇逃走。我等只拿下一名守城的贼将!”
王累怒道:“这干贼子倒颇懂审时度势。”
他向南鹰道:“使君,这下麻烦了!他们一旦逃离汉中,我们再想抓捕将会难上加难!我们该如何应对?”
南鹰一脸事不关己,摊手道:“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累苦笑道:“是!下官明白了!下官会报请太守大人立即发兵攻取沔阳,同时向邻近郡、国送报公文,请求他们协助围堵!”
南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双锐利的眼神在面前的二个少年上扫来扫去,瞧得二人浑身不自在。
那高大少年轻轻捅捅同伴,低声道:“二弟,我怎么觉得这位大人眼光有点不善,似乎是想我们一口吞下的感觉?”
那精干少年一边向南鹰露出诚实腼腆的笑容,一边低声答道:“你说得不错!他只怕没有什么好心思,一会儿无论他说什么或提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