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匈联军?”丘力居眼角一跳:“看来定是杀出重围的呼厨泉、於夫罗两兄弟了,如今的匈奴人中,也只有他们才可能不得不依附汉人了!”
“很好!看来即使是我们备下的礼物不足,结盟大计也是水到渠成了!”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只要拿下呼厨泉、於夫罗二人的人头,便是与匈奴人结盟的大礼!”
“啊!峭王也到了!”三人一起转过马头,向着一名策骑而至的乌丸老者微微颔首。
来者便是辽东峭王苏仆延,他也是乌丸四部首领中最年长的一人,满头披散下来的灰白长发间,一双看似浑浊的老眼却偶然间闪过深邃诡谲的光芒。
他沉声道:“如今我们四部齐至,加上张纯的兵马更是兵强马壮!无论面前的这支的汉军是谁,只要他们与呼厨泉、於夫罗结为同盟,只要他们阻挡了我们攻杀卢植的道路,我们只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峭王说得好!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乌丸人做事更是只知勇往直前!”丘力居向难楼点了点头:“烦劳难楼大人去通知张纯,两个时辰后我军便要向面前那支汉匈联军发起全面总攻,直至他们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说罢,他拨转马头,向着身后数万驻马静候的乌丸骑兵大吼道:“兄弟们!勇敢的乌丸战士现在要去为他们的子子孙孙夺取财富,每一个立下战功的勇士都能得到金钱女人和族人的尊重,而每一个为了部族利益战死的好汉子也将在彩绳猛犬的引导下,魂归赤山!”
“一生的荣耀便在此时!”丘力居猛然抽刀出鞘,闪闪的寒光在烈日下耀眼生花:“准备战斗啊!”
“啊!啊!啊!”数万乌丸骑兵一起迸发出狼群般的嗜血嚎叫。
数里之外的一处土坡上,南鹰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耳边听着那隐隐传至的如狼吼声,嘴角牵出一个不屑的笑纹:“狗崽子们的气势很足啊!可惜本将却知道这帮子货色的底细…….一群欺软怕硬的娘们儿!”
他突然失笑道:“上次我们捉到的那个那叶提拉,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原本还挺傲气的,一听本将的名字立即吓尿了!”
“将军,您真是目光如炬啊!”趴伏在身侧的姜奂微笑道:“我们羌人生平最瞧不起的人,便是乌丸人!将军想知道为什么吗?”
“哦?还有故事啊!”南鹰慢条斯理的收好装备,拍了拍姜奂:“说说,也让本将长长见识!”
“要说毡帐为房,肉酪为食,兽皮制衣…..其实乌丸人和我们羌人、匈奴人甚至是鲜卑人,也并没有什么分别!”姜奂面现鄙夷之色:“可是他们只重视年轻人的武勇,却轻视老人的智慧,只逞匹夫之勇,且全无草原人的豁达心性。他们甚至会在发怒时毫不留情的杀死父兄…….”
“呸!果然是一帮子!”南鹰摇头道:“你奶奶的,本将这仗打得不值得,胜之不武嘛!”
“不过乌丸人却极少杀害母亲,将军知道是为什么吗?见南鹰一脸茫然之色,姜奂忍笑道:“这是因为,母亲们都有自己的部族,若是杀死母亲便会引来母系一族的报复,而自己的父亲兄弟,却是没有人来为他们报仇了。”
“什么?”南鹰听得险些下巴掉地,半晌才捧腹狂笑道“干!本将没有说错,真是一帮子欺软怕硬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