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怒道:“你还敢对大贤良师心生怨愤?只这一条便可将你当场处死!实话告诉你,我等来此之前,大贤良师已经颁下法谕,你若勤勉公事尚可逃过死罪,如若不然便可提你人头回去复命!”
杨昆神色惨然,颤声道:“我不信!我不信!我多年来追随大贤良师,立下无数功劳,他老人家悲天悯人,慈善为怀,怎么可能下令将我处死?定是你等假借法谕,欲铲除异已!”
老者怒极反笑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叛徒,你自己瞧瞧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幅布帛掷在杨昆脚下。
杨昆俯身拾起布帛展开,看毕浑身发抖,手一松布帛又重掉于地上。
他悲吼道:“不可能的!大贤良师命我前来探索金矿,还说将用此宝藏造福万民,我如今已经快要大功告成,他怎会如此对我!”
“切”一声嗤笑传来,几人同时瞧去。
只见南鹰一脸不屑一顾,冷笑道:“狗屁!说得倒象是圣人!什么造福万民?我瞧是为了争霸天下,祸国殃民才对吧?
太平道三人眼中同时闪过灼灼杀机,那红脸中年人强压怒意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对大贤良师如此冒犯?想死不成!”
那老者抬手制止中年人,微笑道:“小兄弟,你从哪儿听得一些闲言碎语,竟然诬指我太平道要争霸天下?这话传扬出去可是要招来朝庭征剿的!”
他面上带笑,心中实已打定主意,一待从南鹰口中问出实情,立即将高顺、南鹰、杨昆三人同时杀死灭口。
南鹰双手负后,一脸高深莫测,口中缓缓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太平!”
杨昆听得一头雾水,高顺含笑不语,太平道三人却是同时后退一步,“呛啷”数声兵刃出鞘。
老者脸上笑容敛去,换上一副狰狞:“小子!你究竟何人?刚刚几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他心中惊恐实已到达顶点,只因这几句口号是在一个多月前邺城秘密召开的太平道首领会议中才由大贤良师张角亲定的,与会者仅仅十余人。由于张角决定几个月后才会在三十六方渠帅大会上宣布两年后起事的绝密计划,并以此四句话为起事口号,至今绝大多数渠帅都还尚未得知此事。不料在这凉州的深山之中,竟然会从一个毛头小子的嘴中轻描淡写的说出,这如何不教他惊骇欲绝。
南鹰冷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太平道打着救国救民的幌子,多年来蛊惑人心,欺骗了多少老百姓?暗地里招兵买马,意图推汉自立,却从未想过将会使天下大乱,百姓更加灾难深重!怎么还怕人知道吗?”
杨昆失魂落魄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大贤良师怎会如此!”
那老者狞笑道:“好!既然被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只有怨你们命苦了!”
沉声向另二人道:“擒下这个小子,必须交由大贤良师亲自发落!其他二人杀了!”
手中刀光一闪已经向杨昆斫去。
杨昆尤自心神恍惚,眼见一刀挥来已是避之不及。
“叮”一柄铁尺斜里伸出,将钢刀架开。
高顺横身挡在杨昆身前,满面不屑,不住冷笑。
老者只觉手臂一阵酸麻,手中钢刀差点脱手飞出,不由心中骇然,他见高顺刚刚一直默不作声,只当他是南鹰的从人,不料甫一交手险些吃了大亏,对方竟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杨昆亦醒悟过来,怒喝一声迎上那红脸中年人,杀得难解难分。
另一边,只听那粗豪大汉闷哼一声,向后跌退几步,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竟是一个照面就伤在南鹰手下。
却见南鹰仍是笑嘻嘻的双手负后,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
那老者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动手前他判断,杨昆身手较他们三人略逊,纵然南鹰二人不是弱者,他们也可先解决杨昆再以三对二,轻松取胜。却不料局势倒转,反倒是杨昆缠住了已方三人中武功最高的红脸中年人,自己和粗豪大汉竟全然不是高顺二人对手。
他实是老谋深算,心念电转,脱口吼道:“快撤!”
红脸中年人已将杨昆迫得下风,尚不明形势,愕然道:“什么?”
南鹰冷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吗?晚了!动手!”
“咻”一箭横空飞来,插在红脸中年人颈间,他目中闪过不能置信的恐惧神色,喉中“咯咯”几下,就此倒地气绝。
不远处,高铁手执劲弩从草丛中立起,一脸杀气的重新上箭,指向太平道二人。
那老者和粗豪大汉不由魂飞魄散,这样的结果是他们动手万万没有想到的。
南鹰趁那大汉微一分神,闪电般欺身而上,重重一拳轰在大汉面上,打得他兵刃脱手,鼻血四溅中应拳向后抛飞。南鹰纵身掠去,大汉尚未倒地,就被一把揪起,南鹰以右手肘顶住大汉下颚,左手一扭,“咯啦”一声,那大汉颈骨折断,双目凸出,立时毙命。
南鹰双手一松,大汉尸体软软倒地,他轻松的拍了拍手,笑mī_mī向那老者瞧来。
这几下兔起鹘落,众人只觉一眨眼,大汉便已落败身死,不由都是呆了,尤其是南鹰空手杀人如同杀鸡,一脸若无其事,更让众人均是心生寒意。高顺和高铁深知南鹰厉害,也不由瞧得目瞪口呆,更不要说初次领教的杨昆和那老者。
杨昆张大了口,呆呆的望向南鹰,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