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十方闻听,心头也是一跳,毕竟这些本不存在的东西,与其说是不相信,还不如说听起来更让人毛骨悚然。
那座矮山,很普通,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与周围的山峰都很融洽。
诡异,阴森,背脊生凉,若没有听到里头闹鬼的话,看着此山恐怕就会是另一般感受吧。
月呈勾型,于矮山之上,就这样照下来,怎么越看越有点阴森的感觉,周围寂静无声,就差几只暗鸦从顶上飞过。
“不要不相信,这是真的,”老丈认真劝诫,心有余悸,深怕十方不信邪,害了一生,道,“看,那是我们村里两个最健壮的男子,有一天出去狩猎,在那座山打了几只猎物回来,我们正高兴着呢,可第二天他们俩不知为什么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的,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样,问什么也不说,哎。”
老丈越说气叹得越深。
村里人闻停也像是被揭了一道无可奈何的疤一样,都摇了摇头。
十方好奇往里一看。
就在不远处,有两个壮硕的中年男子随地而做,一动不动,目露痴呆,时不时还“嘿嘿嘿嘿”的傻笑,看起来就完全是个傻子。
他们身旁都有妻子和老父老母时刻陪伴,表情担忧而凄凉,他们没有什么索求,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能快点好起来,脱离着怪病。
“能让在下看看吗”十方远远的看了几眼,似乎真的是傻了,但这也是令人不解之处,便征求老丈的同意,为他们把把脉。
“请吧。”
十方被请进村,周围的人久而久之也就散了,只剩这里的村长,也就是一直和十方说话的老丈在面前引路。
十方也有疑问,既然那里闹鬼的话,应该是件十分恐怖的事才对,一般人都应该是远而避之,早早收拾包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虽心中有惧,但他们还是若无其事的生活在了这里。
这一点令人费解。
“事实上,这是最近几日才发生的事,以前进去那里的时候都不会出这种事。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啊,虽然不舍,但我们还是决定过些时日就搬走,也是为了避免发生不测,毕竟人命大于一切啊。”
像是在解惑,又像是在自言叹息,老村长走在前方,没有回头,弯腰驼背,杵着拐杖,走起路来缓慢不利索,毕竟是上了年纪。
举族迁徒,是下了大决心。十方望着他的后背,感到了人生一种悲伤,一种遗憾,一种落寞。不像年轻人那样热血,有追求,有抱负,人到老年时,最大的依恋,是落叶归故土,求的晚年平安。
“村长。”
“三爷,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在照顾两个“病人”的家眷看到不远处老村长走来,赶紧站起身来,拭去眼角的泪珠,向老人家问好。
老丈,老村长姓平,单字一个三字,待人和蔼可亲,在村中信望很高,受到所有人的好评,像一些小孩子都直接叫唤他“三爷爷”。
“阿秋,阿梅,他们这两天身体可有什么不适,张大夫有没有说什么?”老村长询问两女,看着面无气色,双目空洞,一语不发傻呆呆如石头一样坐在那里的两个健壮男子,不免有些心痛。
阿秋,阿梅,是这两个男子的妻子。
“自从那次之后就一直是这个样子,话也不说,吃也不吃,”两女站在自己丈夫身旁,双手搭在其肩膀上支撑着下秒就可能因伤心过度倒地的身子,眼角开始泛泪,声音如泣如诉,“张大夫说……说……恐怕一辈子都是这样了,不会好了。”
五雷轰顶般的消息。
老村长…
“哎。”
只能发出这样一声浑浊中带着悲痛的叹息。
“村长,救救我丈夫吧,求求您了。”
“孩子他不能没有爹啊,村长,求求您了。”
两家人嚎啕大哭,苦苦哀求,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张大夫是他们村中最好的,唯一的大夫,祖上是医家出身,医术妙手回春,到了他这一代,传承几乎没有断。
张大夫说了没希望,他们自然也就绝望了。
老村长上了年纪,老了,即便再震惊他也是有心无力,提不起劲表现在面容和肢体上。
“小兄弟,接下来就麻烦你了。”老村长知道十方是修炼者,有一些底子,远比一般大夫要“高明”,他说没办法的话,那就真的是该放弃了。
十方上前,一阵在常人看来目眩神迷的手段让他们的家人非常担心会出什么问题,毕竟他只是个孩子,十多岁而已,再怎么懂得医术,也让人很不放心,但介于老村长的极力推荐和说明,他们也就压着心中的不安,紧张的看着。
“就让在下看看,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十方双目一凝,探出两只手分别按在他们头上,这是要搜他们魂魄,看他们记忆。
这是最直接的方法,搜他人魂魄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搞不好直接就爆体而亡,但对凡人,像十方出手,他们就算是想反抗也是反抗不了,只能任由十方拿捏,甚至都不会知道自己被人动了手脚,若无其事。
像这两个“病人”,十方就是毫不费力气的。
凡人的魂魄是最脆弱的,轻而易举就能潜进去。
十方搜他们的记忆,直接是观看到了几天前他们进去山中所目击到的一切。
不一会,十方稍微紧绷的表情便是放松下来,冷哼道,
“哼,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