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开始，每个女孩都在初中也好高中也好，盼望着一份早到的感情。

她们希望想象着那份感情，能跟小说漫画里描绘的那样，轰轰烈烈、至死不渝，就算没有结果也要义无反顾，就算没有结果也要用力争取。

她们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女汉子，会很坚强也会很浪漫。

也许每一个早恋的女孩都是会这么想的。其实走过以后才会知道，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住那样的负荷，因为还没到那个年龄。

（五）

季奕西从医务走出来之后，他本来是想找个借口到回去看看程柔到底怎么了——咋突然就赶他走了呢？而且不管从哪个方向看过去她的脚都是红肿的呢……

正当他找到好的借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他听到了从食堂方向走过来的两名学生的交谈。

“那女生真是好可怜的说，吓到谁不好啊，非把高二的那个太监小霸王给吓到了，可能现在还被揪着头发的吧？”

“所以啊，我们以后去食堂要越早越好，这个点儿就是挤得不行，踩到、撞到我觉得挺正常的，太监小霸王不就是仗着二中老大是他认的姐，才敢那么嚣张吗？”

“二中老大？你说沈沫沫啊？我也是略有耳闻的哦，而且昨天放学我还在偏门看见过她呢，女神啊！！”

“我倒觉得今天被揪小辫子的女生长得也挺正点的，好像叫什么……叫什么施颖来着？开学典礼上见过她发言呢，作为声控的我真是受不住她的声音。”

季奕西一愣，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现幻听了，施颖怎么可能惹事呢……怎么可能是施颖呢？

“诶？她叫施颖啊？我以前咋没觉得她好看呢。”

“因为你没注意过施颖啊。”

施颖、施颖！真的是施颖！季奕西掏了掏耳屎后，又听到他们讲的是施颖，这下子站不住，忘记程柔脚上的伤，掉头往食堂奔过去！

不知道，很多年后的程柔再想起这一幕时会不会还是很难过。

季奕西从医务室出来，程柔边哭也边一瘸一拐的跟着出来了。她只是想看看季奕西会不会转身。季奕西也如她所愿的、确实是转身了，但却因旁人的只言片语，就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别的地方。

程柔的身旁，是一园还未盛开却在含苞的雏菊花。

雏菊开得不事张扬，谢的也含蓄无声。它凋零不是风暴说来就来，它只是依然安静温暖地依偎在花托上，一点点地消瘦，一点点地憔悴，然后不露痕迹地在冬的萧瑟里，和整个季节一起老去。

雏菊就像是一曲淡雅的歌“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牵绊你，让你向幸福的地方飞去。”

正如缪塞的诗里写的一样“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我珍惜我的秘密，我也珍惜我的痛苦；我曾宣誓，我爱着，不怀抱任何希望，但并不是没有幸福——只要能看到你，我就感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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