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先开着吧。”
来人把病床门带上:“医生说你的头不能受风,再开下去要头疼了。”
祝曜渊听见熟悉的声音微微一愣,紧接着眼中升起笑意,立刻停下了手头上的工作,“今天来那么早?”
钟文冉放下饭盒:“没什么事情,就先来了。”
他放饭盒的地方太靠边,有些要掉下来,便往里挪了挪,哪成想一下子碰到了花瓶,花瓶是玻璃的,稍微一碰就要倒。
花瓶倾斜,被他眼疾手快的捞住,然而里面的花束还是滑了出去,正好落在祝曜渊手中。
祝曜渊捏着湿润的花枝,与怔忡的钟文冉对视。
钟文冉的眼睛与祝曜渊的内敛截然相反,他的眼睛双眼皮褶皱很深,是种扁圆的形状,带着茫然与人对视时,能让祝曜渊心手脚一齐软了。
他突然想起两人第一次遇见的场景。
祝曜渊与钟文冉初相遇,是在他当兵后的第二年,那年他身上的痞气正处于个被完全磨平的阶段,浑身上下一股正气——不过是在有领导监督的情况下。
那年帝国内abo三性平权运动正炙热,t们则负责镇压,举国望去鸡飞狗跳,人人互撕,人人自危。
互撕的是“o应该乖乖待在家伺候派”,自危的是a们则在这场混乱中和稀泥,煽风点火。
每次上网看到相关新闻下边的评论,最阴阳怪气的肯定是beta无疑。
其实从古至今,一个o应该温柔贤惠、善良体贴,既要顺意丈夫又要教好孩子,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做大部分“出格”的事情,这几乎成了所有人眼中无法磨灭的刻板印象。
前有先人给o定下了足不出户的规矩,后有国家规定了《o公民规范守则》。
诗人赞扬他们的柔顺,作家悲哀他们的麻木,音乐家将他们比作金丝雀,觉得他们是笼中鸟、掌中宝,摇滚歌手拿着最下流的词汇去意.淫他们。
o稀奇、珍贵,全世界都觉得这是种适合养在家中的脆弱花朵,而不是出门经历风吹雨打。
而有时过度的保护就是□□,法律将他们包裹的密不透风,社会上所有对待o的态度就像在对待濒临灭绝的动物,他们虽说没有们那么强悍的战斗能力,却也并非弱不禁风。
造成o如此稀少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历史上并非没有过o遍地是的时期,但过于泛滥、且没有自保能力的生物,就会造成强者的虐杀,发展到至今,也算人类们自食其果。
尽管这个果依旧是报应在o们身上。
长久的苦痛似乎也让他们丧失了反抗的yù_wàng,不少试图反抗的先烈们也都丧生在了他们的麻木当中。
因此当这次革命运动尚未爆发之前,高层们以为不过是以往每次那种水花也激不起来的小打小闹。
等他们发现,这是次有组织、有预谋,且规模宏大的示威时,事情已经闹大到人尽皆知,且吸引来的o越来越多,简单的镇压根本不奏效了。
无数的o聚集在街头□□,中间居然还混杂着不少beta,他们不满国家对他们的轻视已久,借机煽风点火简直再好不过。
越混乱,他们就越开心。
然而他们是开心了,高层却不开心了,同样不开心的所有举国上下所有单身们。
强权在手的高层大手一挥,便把们放了出去,既然简单的镇压不奏效,那就只能武.装镇压了——谁反抗就死。
他们残忍、冰冷、不近人情且从未将o们可以是菟丝花,可以是寄生虫,可以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但永远不可能是“人”。
而这派出的军队中,就正好有着祝曜渊。
祝曜渊在出任务之前,从未想过他的枪.口还可以对着o属于老弱病残中的“弱”无疑,强者欺负弱者,是他小时候都耻于去做的事情。
可是军人对上级的命令要绝对服从,再者他们下来的任务主要是“镇压”,不是杀人。
镇压在他的理解中的先天优势对闹事的人进行威吓,吓退人也就算了,可偏偏有战友因为混乱而开了枪。
现场千百人,因为这一枪寂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了愤怒的吼叫,无数人涌向穿着军装的人,现场比先前还要混乱几分。
尽管他们是又有枪,但抵不过敌众我寡,祝曜渊亲自下场救人,结果却被人流和战友挤散,围在群o中间,信息素多得能熏死头牛。
他们喊:
“支持abo三性平权!”
“o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直a癌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