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萧乾早有准备,让钟隐将圣旨呈了上去,道:“这是钟粹宫太后代为书写的,但的确是陛下亲口所书。”
“是吗?”她根本不愿看,只是道:“那有关他勾结异邦的证据呢?”
“在商首辅手里。”
“为何不呈给哀家?”
“尚未来的及。”萧乾也没想到,本想着将人直接押回北镇抚司暗中处理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收到消息,打的人措手不及。
“既然是牵扯了异邦就不能小觑,你北镇抚司奉皇帝之命抓人哀家无异议。不过,此案最好还是移交大理寺,有关证据让商首辅尽快呈给哀家过目。明白吗?”
没想到商昭会这么好说话,萧乾开始得寸进尺,犹豫道:“可是……”
他没发现,商昭的神色早已森然,道:“又怎么了?”
“太后能否允诺将他暂压北镇抚司备案,等到差不多了再行移交?毕竟陛下是责令我们督查的,大理寺恐怕一时半会无法上手。”
不太敢逼商昭,萧乾说的很委婉。他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别说移送了,北镇抚司千般万般的手段过一遍,只要落在他们手里,哪还有去大理寺的份。
商昭也知道,只要人落在北镇抚司手里,肯定会凶多吉少。但最终,她还是答应了。
“好,人就交给你们北镇抚司。但记住,别让他出半点事。”
她压重了最后几个字。
“是,微臣明白。”
可萧乾那还顾得了那么多,急忙回了北镇抚司。下午时分,颜孝若被人押了回来,曹路却不见了踪影。
“颜孝若,你也会有今天。”萧乾嗤笑道:“太后懿旨,将你羁押北镇抚司,明日待审。”
“懿旨?”
“哼……听说颜督主和太后关系甚好,如今看来简直是个笑话。另外,太后还嘱咐我好好查办此案。”这次太后都不救他了,看他还能怎么作威作福。
颜孝若不再说话,不知想了些什么。
“来人,押到地牢去。”
“是。”
他被人蛮横的推入地牢,门被一股铁链锁上。萧乾轻蔑的看他一眼,吩咐道:“城圭,琅桓,他就由你二人看管,万不可出半点差错。”
“请大人放心。”
萧乾暗中吩咐傅城圭,道:“适当的时候……必须要他签字画押。明白吗?”
“是。”
萧乾甩袖离去,然后,傅城圭扫了眼琅桓,沉声道:“这里阴寒无比,你先上去。”
“可指挥使让我看管他啊。不行,我不上去。好啊,你又要一个人邀功了对不对?”琅桓撇嘴道:“刚才指挥使跟你说什么了,哦,我知道了傅城圭,你就是嫌小爷我比你厉害,是吧?”
“闭嘴。”
“我偏不。”
“来人,带他上去。”
“……谁敢?”
谁都敢,然后在“骂骂咧咧”中,没威信的某人被架着离开了。傅城圭好似无奈的叹了口气。
颜孝若看着他,忽然一笑,淡淡道:“舍不得让他看你肮脏的手段?”
傅城圭面无表情,看着身险地牢还毫无波澜起伏的人,道:“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好。”
是夜。
“是。”几近天明片刻,行刑官满头大汗来禀报,傅城圭,道:“他不开口,怎么办?”
“流水的大刑伺候着,不准停。什么时候他肯说话,你再派人来禀报我。”天际泛了鱼肚白,傅城圭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地牢。
刚走完最后一级台阶,只听见幽深的甬道尽头传来皮鞭劈裂空气和肌肤被撕裂的余音。皮鞭之声不止,却丝毫听不见被打之人的惨叫和呻吟。
他提起脚步,离开了。
夹缝为难,商昭怅然若失。她去了司礼监,想找出蛛丝马迹,终于在发现了一些线索。那是一份朝会记录,上面被红笔标注了许多的地方。
有很多人的名字,有商胥,张历荏,徐敬安……其中还有一个很陌生的名字,叫夏煜。她派连音去尚宫局暗查,发现没有关于此人的半点记载,着实古怪,钟隐也不知道。
她直觉这个夏煜,定和他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把记录带回华阳宫,仔细梳理其中的线索。她发现那几宗记录皆是有关先祖朱崇温时期的一件战事——攻打瓦剌。
可是关于夏煜的身份,始终一无所知。某日,商昭下旨宣来了徐鹤兮。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
“谢太后。”
“坐吧。”她屏退侍人,将朝会记录拿给他看,道:“你和他从小结识,必定知道有关他的一切。我想知道夏煜究竟是谁?”
他大略扫了眼,反问道:“太后是选择了商府吗?”
“……什么意思?”
“太后既然知道他和商府有血海深仇,您就该二选其一,非死即伤。您如今质问我他的过去,莫非是要保护母族而不顾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