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吧。”
女生已经开始在心底义愤填膺地骂起她的最高上司。
——她说陆峪怎么忽然这么好心呢,被她坑了一个包,居然还主动带她畅游日本。
原来根本就是找不到人了才来拉她这个廉价劳动力。
枉费她在梦里还给他塑造了那么一个高大伟岸的施瓦辛格形象。
他根本就是武大郎!西门庆!拉皮条的王婆婆!
不过池杉骂完之后,又觉得奇怪:“你都能当随行翻译了,怎么还要来应聘前台?”
南宫问天忧愁地叹了口气:“公司前台怀孕了,目前还在招人,所以陆总让我过来应付几天。”
“......哦。”
那看来陆峪看人的眼光是真不好。
一个老是结巴的小伙子,选来应付前台,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忍不住又瞅了眼面前的娃娃脸男生:“南宫问天,你今年几岁了?”
“周岁二十二。”娃娃脸上漾开一个笑,“你叫我问天就好了。”
问天?
池杉瞬间又回忆起了那部遥远的童年动画。
她努力无视脑子里冒出来的黄色西瓜头:“......我还是叫你南宫吧。”
“都行。”
......
和娃娃脸前台寒暄完,池杉踩着高跟鞋往走廊深处走。
她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陆峪给底下人开的工资那么高了。
一个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又能敲代码,又能当翻译,关键时刻还能顶出来做个前台。
跟他比起来,自己简直就像是走后门进来的无脑小秘。
难怪陆峪他嫂子说,“这种女人她见多了”。
池杉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被被人称为是“这种女人”。
她打小长的招人喜欢,脑子机灵,搬了几次家,无论在哪个小区,周围都没有比她更规矩的富二代。
她不飙车不酗酒,不抽烟不吸毒,衣帽间里的奢侈品,大部分都是陪妈妈出去逛街的时候买的。
说是偷瞒着父母去喝酒,但其实十九年来,她踏进夜店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她还努力学习,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a大。
她觉得自己真的太厉害了。
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
说到底,她也就是一个只会死读书的清高书呆子。
那些在她看来非常稀罕的,值得被大大赞扬的勤奋和规矩,说不定在普通人家眼里,就是一件非常正常,应该做到的事情。
而她只是误打误撞在池家生活了十九年而已。
她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家。
......
池姑娘抱着自己新买的包包,想到自己迷茫的未来,想到五年后被占据了肉身的自己和现在已经重生的倪璇,沉默了很久,神情极其萎靡。
但片刻后,她又重新振作起来。
——池杉你要加油。
你要努力!
你一定可以的!
她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走廊尾部,发现在陆峪的办公室旁边,忽然隔出来了一个小办公间,里面已经摆了一套新的办公桌椅。
上面的名牌正好写着她的名字。
咦,是她的办公桌哦。
池杉走过去。
桌面上已经摆了几本日语资料,资料封面上贴了张便利贴,便利贴上只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总结。
怎么总结,简略还是详细,怎么个具体格式,他一概没说。
池杉琢磨了一会儿,虚心地拿去问南宫问天。
对方大概是做惯了这些工作的,指点了几句,又拿了之前的旧稿给她参考,最后还很耐心地说:“你先做着,做完了之后我再帮你看看,不行再改。”
池杉已经彻底收回了之前对他趾高气扬的态度和结结巴巴的评价,重新给他贴上了“世界上最好的前辈”的标签。
她抱着一大堆资料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隔间里,开始认认真真地打拼起自己的新生活。
——池杉你要努力。
越努力越幸运!
池杉你.......真想当个米虫。
不用看外语稿的那种。
深夜十一点,池姑娘已经把稿子带回了宿舍,对着电脑和电子词典,一边灌咖啡一边勤勤恳恳地查单词。
虽然陆峪不要求逐字逐句翻译出来,但她不像南宫问天,本身就是做这行业的,很多专业术语不用查也能看明白。
她几乎是看几行,就要去搜电子词典。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难。
赚钱真的好难。
半夜两点,池杉终于弄好了所以资料,蹲在地上一边打呵欠一边开始给自己收拾行李。
今天一整天,陆峪都没出现,可是池杉已经没有力气骂他了。
她坐在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