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兜帽戴上。
然后裹成一团,不让自己的任何一寸皮肤暴露在阳光下。
耳旁传来低沉又懒散的男声:“又想起来了?”
“......对不起。”
再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
池杉拉开兜帽,从床上下来,郑重其事地跟他鞠了个躬。
“陆先生,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做出了很多情绪失控的事情实在很抱歉。酒店的房费和衣服零食卸妆水......总之您告诉我多少钱,我现在就双倍还给您。”
池杉的态度很真诚,礼仪很商务,尽管身上依旧穿着毛茸茸的兔子睡衣,但因为那明艳深刻的五官和略显高冷的气场,乍一看还真那么像回事。
但陆先生倚着沙发,抬起一只眼皮,似笑非笑:“哦。”
他说:“但老子不是出来卖的。”
“......”
池杉迅速整理好表情:“我知道。我没有侮辱您的意思,只是素未相识,让您这样破费实在良心过不去,您昨天帮了我,我非常感激,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而我又帮得上的事情,陆先生您尽管提,我一定尽我所能还这份恩情。”
池杉觉得,自己已经把态度放的很低很低了。
从小到大,她就没这么对别人服过软,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实在荒唐和过分,她是绝不可能如此低声下气的。
陆峪抿了口咖啡,慢条斯理:“哦,那正好,也不用等以后了,我现在就有件需要你帮忙而你又帮得上的事情。”
池杉愣了愣:“什么?”
他站起身,拉开一旁的抽屉,捡了张请柬出来递给她。
池杉接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于家小女儿于荔荔的二十岁生日宴请柬。
她微微怔了一下。
于荔荔这个人,其实和她还有那么点渊源。
小时候,也是一场生日宴,是池杉的十岁大生日,当时池家正好和于家有一些生意往来,于太太就带着自己的小女儿一起过来了。
结果在生日宴上,于荔荔看不惯自己喜欢的一个男孩子一直围着池杉转,假装不小心,直接就把手里的蛋糕砸到了她身上。
池杉冷眼瞥了她一眼,说了句:“你是故意的吧。”
然后小姑娘就不乐意了,转头就回去找自己的母亲哭。
于太太是个很护短的母亲,指桑骂槐说了好几句,句句都是说池杉没教养。
但情势比人强,碍于于家的势力和筹谋已久的合作机会,池父没办法,只能压着池杉道了歉。
那是池杉过得最委屈的一个生日。
她永远都记得,自己明明没有错,却被于太太当众骂没教养,骂完之后,甚至还要自己去给于荔荔道歉。
池杉委屈,但其实于荔荔也没有因为这场胜仗就不讨厌池杉了。
两个人的梁子就此结下,后来还上了同一所初中,中间发生的小摩擦简直不要太多,似乎天生就王不对王水火不容。
要不是上高中后于荔荔就出国留学了,池杉估计自己都要忍不住动手把她给玩死了。
结果现在,居然要自己去参加于荔荔的二十岁生日宴会?
池杉抿唇思考了一会儿。
“我知道你讨厌她。”
那头忽然传来男人懒洋洋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讨厌她?”
“你自己说的啊。”陆峪靠着沙发背,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机屏幕上的海滨消消乐,“你昨天晚上就坐在床上,一边啃洋葱圈一边哭着对我说,你最讨厌的人就是于荔枝了,因为她长的丑就算了,还嫉妒你长的好看,生的蠢就算了,还嫉妒你脑子聪明,小时候把蛋糕丢你身上,长大后诽谤你去整容,要不是杀人犯法的话,你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她。”
“......”
池杉平静地问:“我还说了什么?”
“我想想啊。”
男人把消消乐的音响开的低了一些,漫不经心地:“你说你叫池杉,爸爸叫池洪丰,妈妈叫邴淑贞,你在光棍节出生,今年十九岁,三围是85,60,86,小学是中队长,初中是团支书和升旗手,高中是文艺部部长,你本来是个富二代,结果前头忽然有人上门来寻亲,告诉你是被抱错的,所以你很快就要变成孤儿了。哦,你前天还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我手机里的表情包,长的跟馒头一样,丑的不得了,你劝我以后要对表情包好一点,指不定那就是什么可怜的小菜心变的......”
池杉开始认真地思考,自己昨天究竟为什么要出来喝这个酒。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陆峪慢悠悠地收起了话头,“重要的是,你讨厌于荔枝,所以你一定要跟我去参加这个生日宴。”
“她叫于荔荔......好吧,为什么我讨厌于荔荔,我还要跟你去参加这个生日宴?”
“因为她疯狂地迷恋我。”
“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