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续  反江南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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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通知到各乡,各乡有人通知到各里,各里的正使人鸣锣宣传,不作细说。秦梦熊对鲁知县道:“大人,我可有个要求,您得答应,就是将这蟒的皮还我,俺要做身皮甲和两双好靴子。”鲁知县道:“一定。”也吩咐下去,到时蟒皮剥来要几块大张,千万别零碎了,给秦英雄留着。秦梦熊道:“再给俺留上三五斤肉,要送人的。”鲁知县道:“忘不了。”

到了次日,县城南关集市上可热闹了,人山人海,拥挤不动,都是冲蟒肉汤来的。官家先给这位打蟒的英雄秦梦熊披红挂彩,乘骑高头大马,后头马拉车,载着巨蟒的尸体(已不是完整一条)转了一阵子大街,亮了亮相。之后,把蟒头送城头高竿上悬挂了。蟒身剥了皮后,几下里同时或割或剐,大解了无数小块,煮炖锅里。连肉带汤分与前来的百姓。人们你挣我抢他吆喝,乱纷纷一片似开锅沸鼎,倍是喧嚣。县衙的差人们不得不维持秩序。“骷髅鸟”秦梦熊取了一大块蟒肉,拎在手上,绕走东门,飞马到了那叶家村,来找叶辉,想同叶辉一起吃蟒肉,喝一回酒。可不想进了叶辉家门,见屋里一片狼藉,空无一人,而且地上还发现了血迹。秦梦熊大惊,心道:“莫不是俺兄弟出了什么事?”一打听,方晓得是那一天他离开叶辉家没太长时间,清湖镇军寨的镇寨官边守正领人来捉拿叶辉,原因不明。叶辉同几个朋友,与边知寨并一班军汉干了一仗,好似把边知寨也杀死了,之后叶辉和那些朋友逃了,不知所向。

叶辉家新生事端到底怎么一个情形呢?原来这江山县东南有江郎山、仙霞岭、小竿岭、东山等等险恶地方,是贼匪理想的窝巢。而山岭之外的乡镇村庄便是他们劫掠的目标。这一带盗寇出没且猖獗,难得有一年平静。于是乎,在清湖镇特设了一所兵寨,养了三、五百军汉,归州(衢州)里直接辖制,县里是管不着他们的,但却要为这支人提供给养,并支出、发放饷银。此处兵寨负责保乡安民,一定程度上要配合捕盗巡检清剿乱贼。年关过,新换了一任镇寨官,叫边守正。此辈官不大,可权势不小,才来没几个月,便横行霸道,强取豪夺,草菅人命,残害良民,可以说不遵法度的事是无所不为。这就要没人性。江山县的鲁知县为此头疼得很,却奈之不得,尽管官阶级别来说要比边守正大。可是不属自己管来,任法没有。另者,边守正有后台,衢州知州彭汝方是他的妹夫。边守正有一个妹子,方满十六岁,年前被彭汝方纳为了第七房小妾,边守正随之地位升了,摇头晃脑起来。通过这层关系,谋了好差事,从一个破落户变成了镇寨官。镇寨官归镇寨官,在其职其位,却不为其正事。他管什么捕贼防寇,来实际上是就地卡油水的,之行为比盗贼不差,甚至有过及。盗者有来与不来,还有个“道”,可他坐在这里,为所欲为,全凭个人意愿。只苦了地方。那个“不倒金刚”江浑与这位边知寨是亲戚,还是未出五服的本家兄弟。那位问了,不对呀,一个姓江,一个姓边,咋拉扯成兄弟了呢?您不知,江浑的爹是给江姓人家做了那倒插门的女婿,生出的孩子便随人家姓了,某些地方这是个习俗。当然,也不全如此。虽然边家宗谱上不录江浑(甚至他爹的名字也要去的),但毕竟有血缘连着,这改不了。因此这二人关系近乎。江浑被叶辉废了一条胳膊,哭着哼着来找他的哥们求助,请边守正帮他出气。边守正埋怨江浑,但可不是说他道叶辉家闹事不对,而是道:“早道你,我派人把那叶辉捉来,给他戴个通寇的罪名,好好治之一回。你却偏要去和他比试,看你多年来练的功夫咋样。这下好了,仇没报了不说,反搭进去一条胳膊,成了废人。说你点什么好呢?不好听的,那就是‘该’。”江浑道:“大哥,谁说不是呢。已这结果,教人后悔也晚矣。您就别挖苦我,丧门你兄弟了。您快帮我拿主意出气吧。”边守正道:“这很容易。”让江浑快去看郎中,亲自个儿带了三十名军汉,往叶家村来了。到了叶辉家里,以“仗武生事,殴人致残”的罪名欲要行捉。地方性案件,有县衙门来管,该你什么?他偏要多事,还编出个理由,道是江浑是军寨聘请的教习,相当于团练,被人打了,自己当然要管。叶辉辩理白冤,可边守正刁钻蛮横,一味拿人。董让看不过去,对叶辉道:“兄弟,这厮好不讲道理,和他费些什么口舌呢?全没用。就是到了州衙门,你一个平头百姓也讲不了,有理也是没理。给你多扣几顶罪帽子,你不受也得受着,是没有好结果的。不如一回,反了得了。”叶辉正苦无主意,是乖乖束手这样让人拿去,还是行以反抗呢,这时,那边知寨听了董让的话,恼了,大骂道:“你们这些鸟人,怎么,敢反?你。”指着董让道:“这厮,瞅你模样就不是好人,定是盗寇中辈无疑。道出‘反’字,便是证明,不打自招。”又转对叶辉叫道:“姓叶的,原你家里窝着贼呢,也必定有赃证。这通寇之罪你领了吧。”吩咐手底下人:“一并与我拿下,莫要走脱半个贼人。”董让心说:“这厮无德短道心肠坏,好个恶子狗儿,爷爷岂能让你拿了去。正恐叶兄弟不肯随我去做贼,愁而无招缺说辞呢,你这一来正好,取你狗命,也逼他无着,只有跟我走定。”见军汉已扑将上来,董让叫个:“兄弟们,打。”拔出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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