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刺客相互对视,飞速冲过来,似乎想仗着近距离攻击让她无暇施展术,但肖定卓等人直接越过“甘蓝”回击,刀剑交手。
下一瞬,只听得“砰砰砰”的巨响,这些水柱竟是扭曲地绕飞过来,犹如迅猛毒蛇重射过来,不少刺客瞬间惨叫的被击落江水中,溅起血花。
“甘蓝”负手而立,那只纤细的右手翻飞如蝴蝶,不一会儿就将龙影凤光召回,然后纤细的身形在这玄金环绕的光芒中,亦仙亦鬼,若隐若现。“本门主鲜少动手杀人,但你们——”她低语之下,术法之力再次催生,双瞳之中光芒闪耀,平添更多魔魅之气,四周平静的江面顿时冲起无数根水柱。“是嫌活得不耐烦吗?”
整艘画眉舫逐渐停止晃荡,江面很快就恢复平静,甚至一平如镜。
那些刺客禁不住怔了怔。
“甘蓝”双眼之中玄金二色光芒越发闪烁,她极其缓慢地抬起右手,在画眉舫与四周咆哮而起的龙卷风之间,蓦然间发出龙吟凤鸣的巨响——一道玄黑的龙影,一道金亮的凤光,首尾交缠,飞速旋转,光圈朝四周快速扩散,直接将龙卷风凶狠地镇压下来。
“甘蓝”忽地拂袖站在肖定卓面前,微微仰头,这种熟悉的嚣狂姿态……肖定卓终于心中一定。
甘蓝站稳后,肖定卓冷眼望着画眉舫直接被巨浪冲到了江心,四周龙卷风咆哮怒吼,黑衣人一个个乘风破浪的埋伏在甲板上,显然就是冲着他们而来的。这些都是真正的高手呀!他暗忖道。
甘蓝赶紧飞身踏着冲天而起的浪花,企图落到画眉舫的甲板上,但是翻滚的巨浪中突然间迸出十几个执刀剑的刺客,半空拦截。她被围攻,千钧一发之际——肖定卓横臂扫出几把飞刀逼退刺客,飞绳抛出,快速将她扯到甲板上。
甘宁顿时伸手去扶华锦媗软倒的身子,甘蓝则拂袖回屋,打开暗道,戴了面具就一路快若疾风的超前狂奔。很快的——她就赶到了画眉坊停泊的岸边,满目惊愕地看见江面巨浪滔滔,停靠在画眉坊周边的小船要么翻倒,要么支离破碎的沉入江面中,江面江外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百姓,然后这一艘沉重巨大的画眉坊就在骇浪中左摇右晃,逐渐远离岸边。
“甘蓝,你轻功最好,我附在你身上,你速速赶去画眉坊!”华锦媗说道,然后玄金二色宛若蟠龙,从她身上腾跃而出,倏地钻入甘蓝体内。甘蓝的身上,顿时淡淡浮现出第二道女子身影。
这时,甘蓝和甘宁赶紧冲进房来,“小姐!外面……”
“好重的杀气!”华锦媗凝视着这一场天象异变,微一凝目,发现这些闪电攻击的方向……莫非是冲着画眉坊而去?
华锦媗瞬间掀被下床,打开窗户朝天望去,乌云黑幕之中,好似有什么诡物在其中穿动,一道道白色闪电宛如蛇形,然后轰隆隆的雷声点击下,整个弘阳城的地基都在剧烈颤抖。
床上熟睡的华锦媗下一瞬就睁眼醒来,其实打从凤金猊踏入庭院,她就已醒了。她伸手被凤金猊碰触过的鼻尖,侧身望着床脚下打滚的月狼崽子,微微笑道:“继续睡吧,反正他晚上才过来。”正要再度眯眼,下一瞬,整个天空风云突变,乌云阴霾重重堆积,遮天蔽日,弹指之间,才刚出的旭日就消失不见,白昼恍如黑夜。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在她眉心间落下一个轻吻,掖好被单四角,又蹲下身看了眼竹篮中打转的“狗崽子”,嘱咐道:“好好陪她,等我傍晚回来看你们。”也不管这“狗崽子”能不能听懂,他就飞身离去。
他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去摸她的鼻尖,真想大声说:臭丫头!既然你没拒绝本世子的求婚,还主动亲本世子好几口,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承认你对本世子也有意思呢?早点成亲,早点定了名分,不就能免那么多苍蝇老盯着你打转吗?
凤金猊趴在床边盯着熟睡的华锦媗看,越看越觉得顺眼。奇怪,这臭丫头莫非是给他下了什么摄魂术,不然他怎么觉得她越来越好看,连带着那么多人的眼睛都长到她身上去?
房内宁静而温暖,窗户微敞,一层又一层的床纱被撩开,风卷帘拢,华锦媗还在熟睡,床头炭炉火光流转,淡薄的光倾洒在她身上,半明半暗间勾引着人的视线。至于那只“狗崽子”,就睡在床脚铺着软褥的竹篮中,浑身红毛遍布细白的绒毛,成长地非常快。
翌日,天仍是蒙蒙灰的时候,凤金猊比平时早起半个多时辰,特地拐入凤池府,越墙而入,然后放轻脚步走入华锦媗的房。
华锦媗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怀中熟睡的月狼崽,就笑着没再说话了。
江一白点头。
华锦媗沉思道:“浪人?在东圣国和萧国边缘?骁勇善战,力大无穷,那也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江一白点头:“是西北境的浪人一族。他们游离在东圣国和萧国边缘,以狩猎为生,世代供奉月狼,个个骁勇善战,力大无穷。”
她抱着狗崽子站在庭院中,突然听见江一白说它是绝迹已久的月狼一族时,她愣了下,片刻,缓缓露出一道浅浅笑意,“我原本就猜这青鹊石藏着也不会是什么普通货色。……月狼,那百毒不侵的狼族?我以前似乎听说还有一部落供奉的图腾,就是月狼?”
“哈欠!”那端的华锦媗蓦然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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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圣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