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一万块?”
田母目瞪口呆,怎么要这么多钱?
“警察同志,求求你能不能少罚点,我们家里哪里有这么多钱!”
田母忍不住开始流泪,家里收入本来就一般,田父又是个能花钱的主,自己省吃俭用存下点积蓄,可是离一万块还差太远。
“齐所长。”
齐副所长从办公室出来,到老警察这边儿,刚才这事情也是老警察请示他处理意见的。
“大嫂,这事情我已经是按标准范围就低处理了,毕竟他赌资偏大,现在又要树典型,您还是快点回去筹款,万一交不上来,可能还得劳改几个月。”
齐副所长朝田小暖点点头,毕竟二人见过一面,他看在何思朗的份上,也算是帮了一把了。
“劳改?”田母一听劳改,心里就发慌。
“妈,我们还是快点回去筹钱吧,不然拖得越久越麻烦。”
田小暖感激地冲老警察和齐副所长躬身表示感谢,扶着已经软了腿的田母回家。
“家里只有4683块,还差五千多,我找谁借钱呢?”
“妈,就是交罚款,咱们家也不拿钱。”
“啊?不拿钱?那你爸咱出来,真让他劳改,你和你妹以后还怎么做人,妈不能让他影响你俩前程。”
“妈,我记得爷爷临终前,让你别开面馆了,那时候你还说不做没钱,爷爷当时说家里有钱,让奶奶拿给你,对不?”
田远山年轻的时候,家里算是富农,所以自小也上过私塾,学了些文化知识,年轻的时候,又学了门开货车的手艺,当时他还成为运输公司的劳务工,天天跑长途货运,大过年都很少在家,被高氏逼着一天不休,出去赚钱。
所以田小暖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七八岁,曾经看到过爷爷的工资条,上面的工资都已经七八百了,那可是八七年左右,这个工资,相当于现在三四万的收入啊。
“你爷爷是这么说过,而且你爷爷后面病重的时候,也和我说过好几次,说给咱家一大笔钱,让我不要太操劳,可是……这钱最后也没音信了。”
“什么没了音信,这钱肯定是被奶奶捏着,这次您听我的,行不?”
田母手上这笔钱,本来就是留给大姑娘读书用的,真要是让她拿出来交罚款,还是为了田父这个对她一点不好的丈夫,田母心里也有些抗拒。
可是又不能见死不救,不过看到大姑娘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有以前公公那笔留给自家钱的事情,田母终于下定决心,这次听大姑娘的。
看到母亲有些艰难但最终还是点头同意,田小暖内心简直是狂喜,只要母亲肯配合,后面的事情就很好进行了。
田小暖在路上把自己的对策和如何应答的话,全都教母亲说了一遍儿。
“姑娘,这样行吗?万一我嘴笨,她们说点别的,怎么办?”
“妈,我还在旁边儿,你放心吧,您就记得哭穷装弱势,她们也没办法,走吧,现在就去找奶奶,她唯一的宝贝儿子都进派出所了,她怎么还能睡呢!”
田小暖眼中闪过促狭的目光,心中默念道:我们的宗旨是搞事情!
“哐哐哐!哐哐哐!”深夜三点半,高氏的院门被砸得来回晃,声音大得把隔壁家的狗都惊醒了,对着这边儿狂吠不止。
“谁呀?”高氏有些凶狠的声音从屋里传出,大厅的灯亮了。
田小暖看着这个带着前院的两层小楼心里更来气,这房子原本是妈妈结婚的房子,当时爷爷有钱,还盖了两层楼,比村长家都不差什么。
而临马路的那套老破小平房才是高氏他们住的地方,结果田母刚生了大姑娘没多久,高氏就闹腾说,马路太吵她整宿整宿睡不着,心脏跳得咚咚响,非闹着要住这边儿的新房子,说这里安静。
再然后,等高氏住过来,她又不肯带孙女,田母的妈妈过来住不下,一步步,田母他们搬到了破房子,不过高氏话说得很好听,说自己百年之后,都是田父田母的东西。
“妈,是我,桂芳啊!”
“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走走走,我见到你头就疼!”
听到是儿媳妇,高氏居然连门都不肯让进了。
田母和大姑娘对视一眼,田小暖给了母亲一个鼓励的眼神。
“妈,呜呜呜,你快开门吧,喜财……喜财出事了,可怎么办那,呜呜呜!”
为了自家姑娘的利益,田母也不要脸了,悲痛无比地哭了起来,声音之大,隐隐都响彻半个村了。
这动静把田小暖都吓一跳,母亲这情绪投入也太到位了,对,就这样哭,以后要好好培养母亲。
“啥,你说啥?”
儿子出事了,高氏吓得慌慌张张从屋里往院子跑,身上披着的薄外套掉在地上,都没察觉到。
“我儿……我儿出什么事了?你个丧门星,我儿都是被你害的!”
高氏一路跟着田母,还没问清楚,就开始开骂。
“妈,您先别骂我了,等把喜财救出来,我站在这让您骂个够,您快点救救他吧。”
田母脸上已经哭得满是泪痕,眼中带着仓惶还有担忧的神色,高氏被儿媳妇这样子给唬得吓一跳。
“到底咋啦?”
“喜财他打牌被派出所抓了,说他聚众赌博,金额巨大,说要劳改。妈,该咋办啊?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身上带了两千多块,派出所严打,刚好他就撞枪口上了,呜呜呜。”
田母一边儿哭,一边儿解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