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归感动,田小暖可不希望母亲再这么存钱,人生短短几十年,如果总是这么苛待自己,和浪费生命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有个败家的田父,如果以后真的让妈妈离婚了,搞不好钱都得给他,不如让母亲现在都花了痛快。
“妈,今天我买了一块巧克力,妹妹高兴得都没边儿了。其实女孩要富养,我可以苦一点,只是我心疼妹妹,一块巧克力,都能让她高兴成这样。”
田小暖故意说得很凄凉,仿佛自己从来都吃不饱穿不暖一般。
“而且,爸爸天天抽烟喝酒打牌,花了多少钱您心里最清楚,他这种败家速度,我敢说,随便哪天玩个狠的,你这些钱分分钟就能让他折腾干净。”
这话田小暖还真不是胡说,过不了几个月,政府就要严打赌博了,上一世田父就因为打麻将被抓了进去,罚款五千块,田母辛辛苦苦存的钱,瞬间化为乌有。
然后又过段时间,田父被人忽悠合伙,在后山养土鸡,结果遇上了鸡瘟,小鸡苗死得干干净净,又是大几千打了水漂。
从那以后,家里日子更加艰难了,田父因为从田母那要不到钱,不能痛快地抽烟喝酒打麻将,家庭暴力愈发严重起来。
田母没有作声,不过她深思的表情,让田小暖心里一动,有戏!
“妹妹现在这样的性子,都是爸爸天天在家吵吵闹闹造成的,每次爸爸回来她都特别害怕,晚上睡觉还会在梦里哭。这些您知道吗?难道我和妹妹还不如爸爸重要!”
这记猛药,让田母猛然醒悟,姑娘说得太对了。
自己这么省吃俭用地过日子,不知不觉中,把两个闺女都给苛待了,可是存下的那点钱,大部分又被丈夫给祸害了,他比自己闺女花的都多,自己真是太糊涂了。
“妈,明天周末,我们进城吧,您也买两件衣服,这件都穿了七八年了,颜色都旧了。现在又不是七八十年代,您不消费,国家经济怎么发展。”
田母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花钱就扯到国家经济了,不过,闺女大了是该穿得鲜亮点,自家姑娘不比别个家差点什么。
“好,明天我们就出去一趟,给你俩买几身衣服。”田母慈爱地看了大姑娘一眼,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不得不说,多了上一世的历练,田小暖现在宠辱不惊,大气稳重的模样,使得她美丽的容颜越发惊艳,仿佛被打磨的翡翠,光彩夺目。
田小暖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妹妹,田小月高兴得跟什么似得。
“姐,不在家最好了,我真怕周末爸爸在家喝酒,喝多了他就……”说到这,田小月突然没了声音。
田小月的突然沉默,让田小暖心中更难过。
妹妹,你再等等,过不了多久,姐一定让你过上安全稳定的生活。
去南市要先坐乡村小巴,然后转公交,那时候南市的国贸是经济繁华的中心。
车子上人山人海,田小暖不由自主地紧皱眉头,小巴售票员还在那不停地揽客。
“马上就走,还有没有人坐车,马上就走了。”
车厢里到处都是汗味和体味,一个身上有狐臭的人努力朝田小暖身边挤着,那股味道熏得田小暖差点就要吐出来。
“妈,我不行了,我先下去透口气,车开了就上来。”说完以后,田小暖逃命一般地下了车。
站在马路边儿,她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娇贵了,以前自己做小巴从来没这些毛病,这时候她无比想念自己上一世的爱车。
“田姑娘,田姑娘。”远远地似乎有人再叫自己。
田小暖四处看看,没有认识的,可能是刚才给自己熏出幻觉了。
一辆军绿色越野车,稳稳停在田小暖身边儿。
“田姑娘,你要出门?”车窗摇下,何思朗灿烂的笑容,明晃晃的大白牙简直能闪瞎人的眼。
“嗯,出去一趟。”
“去哪啊,我带你一程,我也要回家。”
“不用了,我们一家人,不太方便。”虽然田小暖很想坐车,但是她还是不想和这个人有太过瓜葛。
“不麻烦,车上就我一个人,坐得下,你每次都和我这么客气,难道我们连朋友都不是吗?”
田小暖最受不了就是何思朗这种无辜眼神,如此纯净的眼神,就仿佛一只大萌宠,看得你根本没办法拒绝。
“那好吧,你等等。”田小暖懒得纠结了,有些因果本来就无可避免,如果自己真的和这个人有瓜葛,以后有机会再帮他一把。
何思朗立马笑眯了,靠边儿把车挺稳,那边儿,田母和小月已经被田小暖叫下了车。
田母看到一个高大威武的小伙子,站在一辆很霸气的车子旁。
要知道,九七年有私家车的人并不多,也就是南市,华夏国的首都,所以自然最繁华,可就是如此,在城郊谁家买个车那简直就是金灿灿的土豪。
尤其是这个车,和田母平日所见的都不相同,这个车更大更高,明显看着很高级。
“阿姨,快上车吧。”何思朗自觉地打开车门,田母看了看大姑娘,田小暖点点头让她安心。
“那……谢谢你啊,小伙子。”在田母和田小月坐好后,何思朗立刻关好车门,顺手打开副驾驶车门,望着田小暖。
田小暖也不戳穿他的小心机,反正她也不喜欢挤。
“大切空间不错,就是减震有点硬。”终于不用挤小巴,田小暖也心情大好,主动开口聊天。
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