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拉着花静琬一点足,华丽丽跃落院中。
之后,嗖嗖声不绝耳,人影从三面汇合,高远一抬手,大乱的院中刹时平静,卫兵复归原位。
借着正堂透出的光芒花静琬便瞧清院中的人有高低、柳宗、还有五个身穿校尉服的男子。
两老者三年轻男子。两位老者都蓄着胡须。面黑的胡须杂乱,生得鼓眼大方嘴,不怒自威;面红的胡须柔顺,英威内敛,隐含着缕儒雅气息。三位年轻男子年龄相差不大,皆相貌堂堂,鹰扬虎视。
静瑟的夜里她秀眉一挑,“相公、二弟!我们追!”
高轩道:“不用啦!他轻功极好,借着一炸的浓烟我们已经追不上。”
高轩如此说,自己又一偷袭没成功,便没再坚持。
进了正堂,高轩介绍过后,花静琬得知,胡须杂乱的叫苏延煜;胡须柔顺叫楚子晏;另三位年轻男子分别叫柳一笙、司沧澜、柯凌墨。
向他们象征性抱了抱拳,尔后大家分别落坐。
正堂布置犹如郡守府公堂后的正常,只窗前桌上的白玉花瓶内插着一束色彩素雅、姿态盎然的绢花。严肃的正堂因此典雅有沉静感。
扰花静琬所知,在大乔郡每校尉统兵三千,五位都到齐,说明他们在商议大事,极有可能如来朝所说是在备战。
高轩不会那么蠢吧?
柳一笙向坐在书案前的高轩道:“大人!卑职曾与司兄、柯兄暗中商议过,我三人愿带兵前往山县、百县、千里县驻守,如果朝廷决意收复大乔郡,我三人誓与大乔郡共存亡,拼死抵御朝廷大军的攻击。”
高轩望向左面墙上悬挂的地图,“还是不妥。朝廷现在是否要收复大乔郡是个未知数,如果探得我往那三个县增派兵力,就给了他们一个意图谋反的借口。到时,他们调大军三面合攻,几千人怎能抵挡得住。你们是我手足兄弟,我怎么能让你无谓的牺牲。”
柯凌墨大手一按椅子扶手,“那,总不至于没有安排,坐以待毙?”
高远把玩着茶盏道:“或许现在是与南雁郡联盟的时候。南雁郡背靠连绵无人大山,进可攻,退可守,与他联盟我们还可以与朝廷拼死一战。如果败,就退至那沂水山脉中。”
高轩轻轻摇头,“平南王为人狡诈,手段卑鄙,此刻,恐他闻其他封地被收复正惶恐不安。与他联盟,在成功率几乎为零的条件下,他极有能为自保而出卖我们。不能相信他!”
苏延煜重重一拍椅子扶手,“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可如何是好?”
平南王确实不能相信,相信他不如相信一头母猪。众志成城,只可惜大乔郡地理不是南雁郡那般进可攻,退可守。轻叹一声,“相公!以大乔郡地兵力对抗朝廷大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依我之见,当务之急,当觅一处可以生存的佳地秘密前往。”
“佳地?”
她语出惊人,堂内的人皆一怔,一室死寂。
良久,苏延煜道:“少夫人之意是要放弃封地、丢弃大乔郡百姓逃跑?”
“不能算是逃跑。”明眸沉沉,环扫几人一眼,也不管他们还是多么的惊讶,“试想,如果我们放弃封地,那至少没给朝廷烧杀抢掠的借口,于大乔郡百姓来说是福不是祸。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楚子晏拈须道:“只怕情况不会如少夫人所想。”
高轩按书案缓慢而起,眉峰簇起,“夫人有所不知,各封地都没有反抗,但还是皆遭到血洗。我们一走,大乔郡百姓还是会陷入水深火热中。”
说服不了,情急之下耍起无赖,“高轩!我不管,为了府中人的安全,你得依我说的做。”
高轩无可奈何望向高远。
高远捂住轻咳一声,“嫂子也别急,还没有接到线报说朝廷要收复大乔郡,今日此一议,不过是在作最坏的打算。”
对!苏阉人下午去东苑探高轩行踪时一则很正常;二则并没有托自己把那在乔古县的大宅卖掉。这说明他还没有接到朝廷要收复大乔郡的命令,抱歉向高轩道:“看我急得。但我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你我,在坐的可以为大乔郡百姓、为封土而死,可父王年龄已大,母妃、几位姨娘不能。”
心里岂能不知,可大乔郡地处北执国中部,即便有佳地,只有大乔郡有个风吹草动便会惹得朝廷注意,何况此时不宜商议这事,高轩仍是望着墙上那悬挂的地图。
楚子晏拈须道:“少夫人说得也有道理。堂堂男儿,保家卫国,但大人还得安顿好王爷等人。”
高轩黯然神伤挥了挥手,“父王早表明心迹,誓与大乔郡共存亡,此事不必再议,全都下去休息吧!”
五校尉互视一眼,退出去。
关上门,高低走到地图的前面,伸手指向南雁郡的后部,望向高轩道:“大公子!沂水山脉正是少夫人所说的佳地。”
高轩眼眸一亮,对啊!沂水山脉就在南雁郡之后,要到达只须经过南雁郡。乔装打扮,分批而走,不会惹人注意,惊动平南王。
“好主意!”花静琬眸光一喜,向高低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高远也点头,高轩望向柳宗,“柳宗!你即刻乔装打扮带人前往沂水山脉。”
柳宗领命而去,花静琬喝了口茶水,“你们都知道其他郡已被收复,不知道苏阉人是否知道?”
高轩在书案前坐下,“我已经切断了他的信息,他应该还不知道。”
很是相信高轩,可苏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