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静琬接过玉佩装模作样看看,眸光一狠,玉佩攥在掌中,冷冷地盯着晚云,“晚云!我的玉佩怎么在你怀中?”
晚云微微颤抖,结结舌舌地道:“这是奴刚刚拾到的。”
冬儿恶狠狠一把封住晚云的领口,眸光能杀人,厉声吼道:“拾到的?拾到的我之前问你有没有见着我们少夫人遗落的玉佩,你说没有!”
晚云吓得魂不附体,身子软软,如滩烂泥,“我,没,反应过来……”
“鬼才信你没反应过来。”砰一声微响,冬儿依计一拳狠狠击向晚云面目,晚云惨叫一声,当即口鼻出血。
拳头都沾上鲜血,冬儿越发的笑得吓人。
“这丫头素来瞧不惯我,处处针对。拾到我的玉佩就想占为已有,该打!”晕血,花静琬转身面对两个南苑下人。
她说该打,那便是又下了命令,冬儿的拳头与脚只管如雨点一般往晚云身上招呼去。
持粉红油纸伞的她着一袭白衣,薄纱似雪,白与粉相映,她人比花娇,万物在她前亦是黯然无色,虽面带微笑却威严掩不住,两个南苑下人抖抖,齐跪于地,“少夫人开恩,求少夫人饶了晚云姐姐!”
饶她?好不容易逮住机会,还出出气怎行?笑而不言,半侧身,半眯眼斜视着那打人的一幕。
冬儿够狠,身手日渐好,完全就是一个合格的打手。
不知觉中,这地方聚集了许多的下人,冬儿手重,再打下去也不好给候氏交待,正待唤冬儿停手,就远远地见高轩带着来仪极快地由远而近。这时候他不应该在郡守府吗?
“冬儿住手!”
高轩如雷一声大吼,冬儿不甘收手。
晚云此刻已经倒在小径,满脸血水,满身泥水,只剩出气,没有进气。
“晚云姐姐!”两个南苑下人哭喊一声,爬起来快步拢去。
来仪脸色惊变,疾步跑去,伸手一探晚云鼻端,随之舒一口气,来到高轩身旁,小声道:“没事,都是外伤,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花静琬怒瞪着高轩,“男主外,女主内,我教训下人,这你也要管?”
高轩清冷与花静琬对视,“晚云犯什么府规,要遭受如此惩罚?”
“她拾到我的佩玉,想占为已有……”完全已经融入戏中,花静琬愤激地言罢,指着两个南苑下人又道:“南苑的小秋儿她们可以作证。”
小秋儿跑来,战战兢兢地向高轩叩个头,颤声道:“奴也不十分清楚情况,只是见冬儿姐姐确实从晚云姐姐怀中搜出玉佩。”
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花静琬向高轩得意挑挑眉。
晚云悠悠吐出一口浊气,耳畔回荡着花静琬之前的指控,奋力向高轩爬来,哭着道:“大公子!奴冤枉!”
花静琬逼去一步阻住晚云,“你说你冤枉,冬儿问你拾到我的玉佩没有,你为何说你没有?种种说明你拾到我佩玉起了贪念想占有已有!”
悔青了肠子不该跟冬儿斗气,可冬儿一见着就竖起拳头示威,谁受得了?晚云泪如雨下,“奴真的没反应过来玉佩是少夫人的,公子!”
高轩叹声气,撂袍裾蹲下,和颜向晚云道:“晚云!这就是你不对了,别说北执国律法明文规定拾到东西要交还原主,就是府规也有明确规定。从小在王府长大,你不会不知道吧?”
花静琬拧眉,终是醒悟过来高轩不是来与她作对。难怪她没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却是自己多想啦!
想想自己也有错,可事已至此,理亏也得死不认账,晚云道:“奴知道!可奴没有想把玉佩占为已有……都怪冬儿,冬儿见着奴就竖拳手,奴在气愤之下才脱口而出说没见着玉佩!”
“你还敢胡说!我又不是疯子,无缘无故朝你竖什么拳头?”依计确实是竖拳头激怒晚云,冬儿哪肯认账,上前来,瞪着晚云又要轮拳头,却在高轩的眼神下敛火收拳。
“相公!这等死认错的人不能饶!”花静琬脸一寒,扭头向冬儿,“冬儿!把晚云这贱婢押去府牢,等候处置。”
高轩冉冉站起,为难皱眉,“夫人!我看晚云也被教训得差不多了,看在母妃的面子上也就算了。饶她一回。”
一手掐着腰,横眉竖眼,“正是因为身为母妃的贴身婢子才要重罚!”
“说得也对!”高轩随之让来仪与冬儿一块押晚云去府牢。
小秋儿两人去厨房,其他苑楼的下人也陆续离开,夫妻俩便一前一后向侧旁小径走去。
一路沉默,谁也没开口。
花静琬虽打伞,但高轩表现得冷冷清清,她也不范于追上高轩,把伞也为他遮挡如针小雨。
遥见一个亭子,高轩转道向那地而去。
亭内,高轩拍拍润润的肩头与袍裾,背对花静琬,反剪双手而站。
古代人总是这般的玩高深,高轩更是如此,习惯了,也不见怪,收伞后道:“你不是不赞同吗?怎么又来管?”
高轩转过身,凝望着花静琬,眼眸中有一千种柔情。
没底气垂首,随之甩着伞上的雨珠。
高轩缓步走来,伸臂揽住她小香肩。
芳心一暖,扭过头,仍是生气的样,“昨晚去什么地方啦?”
“一直在松涛阁。”
“我还以为你去吃喝嫖赌啦?”
“胡说什么?”高轩责怪地瞥眼花静琬,“你在这儿依苏阉人的计划收拾晚云,那苏阉人却带了三从与四德两人出府了,说是去夹山道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