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道长您看?”
“先让我看看令千金!”
“好好好。”钱齐光忙不迭的应道。
说完,他领着孟则知两人上了楼。
到了地方,他拧开房门,侧开身体,让孟则知先进去。
只看见靠窗的小床上躺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孟则知走过去,伸手掀了掀她的眼皮,正对上一双黯淡无光的眸子。又在她手臂上掐了一把,伤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泛红,而是直接呈现出了青紫色。
“都怪我,”钱齐光红了眼眶,嘴角直哆嗦:“为了挣钱,把孩子一个人扔在家里,总以为有保姆看着就万事大吉,结果……”
钱齐光和妻子属于自由恋爱,感情很好,结婚不到两年就有了孩子。没成想孩子三岁的时候,妻子前去参加同学聚会的路上,不幸遭遇车祸,当场去世。
钱齐光悲痛不已,但日子还要继续。一是还记挂着妻子,二是为孩子着想,他之后一直没有再娶。只是因为这两年,公司效益每况日下,市场竞争越发激烈,钱齐光也越来越忙,每天奔波在外,不可避免的忽略了孩子。
甚至于孩子出事的时候,他还在国外出差。
看见孟则知站直了身体,钱齐光急声说道:“谢道长,我女儿怎么样了?”
孟则知说道:“陷入了梦魇,这要是再晚上个几天,她就再也醒不来了。”
说完,像是闻到了什么,他在房间里四处走动了起来。
路过学习桌的时候,他抖了抖鼻子,又折了回去,将学习桌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后伸手在椅子上摸了摸,摸到某处凹陷的时候,他收回手,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面色微变,喊道:“斧头。”
“什么?”钱齐光随后反应过来,连声喊道“斧头,老刘,去找把斧头过来……”
钱家的佣人连忙找了一柄斧头送上来。
孟则知接过来,一斧劈在了凳子上,不过几下的功夫,凳子裂成了两半。
他拿过其中较小的一半,找到凹陷处,拿着斧头对准了断裂面轻轻一敲,拿开斧头的时候,只看见一股黑乎乎的液体从破口处流了出来。
钱齐光看在眼里,两眼瞪的老大:“谢道长,这、这是什么东西?”
孟则知沉声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尸油加槐树树汁,尸油、槐树都是阴邪之物,最易招鬼。”
钱齐光身体微颤,一脸铁青,握紧的手背上青筋直冒,他原本还以为女儿只是一不小心惹上了什么脏东西,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害她。
就在这时,像是想到了什么,钱齐光面色巨变。
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孟则知问道:“怎么?”
钱齐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好不热闹,他咬牙切齿:“这座别墅,是我的一个老同学转给我的,他当官的爸出了点事,他家人决定出国避难,所以急着把手里的不动产全都换成现钱。我想着这座别墅离我女儿就读的小学比较近,加上价格压得很低,比市场价低了四分之一不止,所以他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把它买了下来。”
“因为别墅刚刚装修没多久,家具电器什么的都是新的,我就直接带着孩子搬了进来……”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越发生硬,显然是在压抑着什么。
听见这话,他的助理拿着手机退了出去。
“谢道长,现在该怎么办?”钱齐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孩子,声音中略带哽咽,是他害了他女儿。
“既是陷入了梦魇,那就得有个人去她梦里把她拉回来,危险是肯定的……”孟则知说道。
“我去。”钱齐光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孟则知收起手里的折扇:“不过在此之前,还要麻烦钱先生替我准备一些东西。”
“谢道长尽管吩咐。”钱齐光连忙说道。
就在东西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助理回来了,他气喘吁吁:“老板,查到了,宋志学的大儿子前段时间也出了事……”
宋志学就是钱齐光口中那位把这座别墅低价卖给他的老同学。
“……他儿子的症状和小姐的症状一模一样,后来宋志学不知道从哪儿请了个神婆回来,然后他就找上了老板你,听说没过几天他儿子就醒了。”
钱齐光怒睁着眼,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到这时,他哪还能不明白,他女儿是替宋志学的儿子挡了灾了。
枉他还把宋志学当老同学,结果人家害起他来那叫一个狠。
他急声说道:“谢大师。”
孟则知烧了一张符,兑上半碗鸡血递给钱齐光:“把它喝了。”
钱齐光接过小碗一看,强忍着恶心将碗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东西刚一落肚,一股倦意袭上心头,他身体晃了晃,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孟则知看向助理和韩大钦:“去,把他抬到床上去。”
“好。”两人连声应道,把钱齐光放到了他女儿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