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回身坐上了马车,娄映烟掀开窗口和江之道挥手告别,江之道站在城门前,目送到他们车离开。
娄映烟在车上问薛宸:“大嫂,之道先前和你说了什么?”
薛宸正在倒茶,将手里的一杯递给了她,又递了一杯给韩氏,然后才回道:“没什么,只说让我照顾好你,等他办完了事就去京城接你和莫哥儿。”
娄映烟的脸上又是一阵殷红,薛宸端着茶杯,看向了车窗外头,喝了口茶,江之道是个人才,不过一夜的功夫,就查出了这些事,按照道理说,就算是淮南出五百的兵力,也不可能在城中的巡防营,西山营的队伍没有到来之前,就闯出了汝南城的锁城关口,更别说还要将那辆马车给护送出去了。
不过,若是有人早就在城楼上接应的话,一切就不一样了。严洛东和廖签他们,根本不是循着马队追出城的,而是早就在城楼上布防好了,配合他们做出一副闯城成功的戏码来,为的就是马车能在天亮前赶出城去。
淮南王妃死了,但这笔账可还没有算结束呢。薛宸眯着眼睛又喝了一口茶,呼出一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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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宸她们在路上赶了十多天的路,终于在月底前赶回了京城。
娄庆云早就收到了消息,在城门口等着她们,看见她们的车马之后,悬了大半个月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一行人回到国公府,薛宸先去给长公主和老太君复命,顺便将汝南王府的情况,稍微的说了一番,但是只是当众说了下江五郎庚帖的事情,老太君和长公主对汝南王太妃乌氏的糊涂表示愤恨,不过,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薛宸居然对那个江五郎称赞有嘉,直说他是个世间难得的佳男儿,说的一旁的娄庆云都要扑过来和她翻脸了,老太君才明白了薛宸的意思。
“哟,能让庆哥儿媳妇儿觉得好的男子可不多啊,想必定是个好的。改日我叫人去探探。”
薛宸推荐人选成功了,这才放下心来,又和长公主她们说了些一路上的趣事,然后娄庆云才以荀哥儿想见娘的理由,将薛宸从松鹤院拐了出来。
薛宸自然也是想儿子的,可是还没走去沧澜苑,就给娄庆云扯到了一处假山后头,醋气冲天的问道:
“怎么?那个江五郎真有那么好?”
薛宸急着去看儿子,没打算理他这冲天的酸话,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就要走,却被娄庆云执拗的拉着不让她动,抵在假山后头,薛宸也急了:
“哎呀,你发什么疯呀,光天化日的,也不怕叫人看了笑话。”
娄庆云想来就是个二皮脸,恬不知耻的说道:
“我才不怕,你是我媳妇儿,我们俩怎么亲密说话都是应该的,谁能说我们不对?”
薛宸哭笑不得,娄庆云继续逼问:“说呀,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真的那么好?比我好?你说不说?不说,不说我可要在这里亲你了。”
“啧,你还没完了。我就夸夸他,觉得他人品很好,跟咱家的三姑娘甚是相配,我瞧他的面相,将来定是能建功立业的,你可别想歪了。快让开,我想见荀哥儿。”
娄庆云其实哪里是不知道媳妇儿的心意呀,就是想找个由头和她亲近亲近,待会儿给她见了儿子,她的全副心神肯定都在儿子身上,要轮到他,起码也得是晚上,还不如现在多缠会儿,中能稍微解解相思之苦嘛。
“我不让开。荀哥儿好着呢。索娜女官如今将他调、教的好极了,作息比我都准时,现在应该在睡觉,你去了也没用,还不如陪我说会儿话呢。”
薛宸瞧着他这张桃花脸,眼中全是对她的热情思念,不动心那是假的,可也不想就这么遂了他的愿,故意敛眸不去看他,她这勾人的小模样,看的娄庆云心花怒放的,一手撑着假山壁,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用街面上近乎纨绔的调戏话儿对薛宸说道:
“怎么样?想我没有?”
薛宸横了他一眼,又推了推他,某人却是纹丝不动,干脆她也放弃了抵抗,靠在假山石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娄庆云哪受得了这样的邀请呀,把心一横,就将人给掳进了假山空洞内。
过了好一会儿后,两人才人模人样的走出来,薛宸扶了扶有些松动的发髻,瞪了某人一眼,然后才疾步往前走去,娄庆云跟在后头,这才想起问汝南的事情。
薛宸将淮南王太妃和王妃的计划和结果全都告诉了娄庆云,娄庆云气得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的说道:“李长旭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老子没动他,他到先动起老子来了。”
薛宸瞧了他一眼,边走边说道:“他是个棋子而已,真正的幕后不是他。”
娄庆云问道:“你知道幕后是谁?”
薛宸颔首。娄庆云继续问道:“告诉我,我去端了他。”
薛宸摇头:“不必,你端不了他。”停顿了一会儿后,薛宸才转过头去看着娄庆云,说道:“但是我可以。”
不等娄庆云说话,薛宸就跨步走入了沧澜苑,来到荀哥儿的住所,瞧见索娜女官正坐在堂屋里做针线,瞧见薛宸回来,便迎了出来,却是没敢大声问安,指了指内间,小声的说了一句:
“荀哥儿在睡呢。”
薛宸点点头,迫不及待的走入了屋子,越过屏风,瞧见了她朝思暮想的儿子,小脸正睡的红扑扑的,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角还带着笑,一抹涎从嘴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