戛然而止,张着嘴巴朝她看了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二夫人连忙朝她这边走了过来,膝盖一曲,竟是要对她跪下。
宁暖皱起眉头,立刻闪身走到了旁边,避开了二夫人的动作。
“老二家的,你又在做什么!”江云兰霍的站了起来,愤怒地指着她道:“是老夫人要放你进来,进了我宁家的门,你就守着点规矩,若是你再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二夫人哭求道:“可我的朔儿……朔儿被关进大牢了呀!”
宁暖这次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她避到一边,走到江云兰身边,给了自己带过来的丫鬟一个眼色,那些丫鬟立刻明了,走过去将二夫人拉了起来,杜绝了她再做出什么荒唐的举动。
“我也与你说了很多遍,不管你怎么求,宁朔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情,是他咎由自取,当初若不是安王帮忙,如今我们宁家可都没了性命,你如今来为他求情,可他当初给朗儿下毒时,你怎么就不拦着他?”江云兰讽刺道。
二夫人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江云兰目露嘲讽。
“你求我们有什么用,你就算是要求情,也应当是跪在衙门门口,去求那些大人,给宁朔判轻一些,这事情已经告了官府,哪怕是我们想要插手,也无能为力,你求我们有什么用?”
“还有安王呢。”二夫人着急地说:“安王神通广大,定然能将朔儿救出来,你给安王求求情,让安王将朔儿救出来……”她说着,又朝着宁暖看了过去。
宁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
二夫人见着她,眼看着又要跪下求情,却被那些丫鬟拽着,她膝盖曲了曲,又被强硬地拉了起来,模样有些狼狈。
“我与你说最后一次。”江云兰厌恶地看着她:“你要是真要求情,哪怕是求安王也没有用,宁朔要害朗儿,也是安王出手帮忙,朗儿才能平安无事,安王如何做,就是我们的意思。你要真求,你倒是求到皇上面前去!在这宁家里头,你就算是将老夫人叫出来了也没有用,老夫人的话,我可是不听的。”
二夫人更是绝望。
她哭嚎一声:“可我的朔儿该怎么办!他……他还这么年轻,他甚至连孩子也没有,他……他往后该怎么办啊!”
这有没有往后,都还说不定呢!
宁彦文怔怔坐在一旁,二夫人在旁边的哭声嘹亮,他却不同,面上还有几分茫然。
无论如何,他也想象不到,自己最看重的、未来能继承宁家的儿子,忽然断了腿,绝了仕途,如今却是又害人未遂,被关入了大牢里,以后也不知道会如何。这事情发展的太快,着实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让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江云兰下令道:“春桃,送客!”
几个下人走了过来,拉着宁彦文和二夫人就往外走。
“等等,等等,放开我。”宁晴从丫鬟手中挣了出来,瞧着宁暖,满脸通红地道:“暖姐姐,我哥哥已经知道错了,不信你问问他,他肯定是知道的,你就放过我哥哥一回,往后我们定然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我让我哥哥回江州,以后都不回来了,你看这样行不行?”
宁暖朝她看去。
发觉宁晴竟然也在,她也吃了一惊。许久没见宁晴,宁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一下子没了任何存在感,她在这屋子里这么久,也一直没有出声,宁暖差点就没有发现她。
注意到她的视线,宁晴瑟缩了一下,仓惶低下了头,不敢和她的视线对上。
也不知道在周家发生了什么。
宁暖注意到,连她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旧,款式瞧着是去年的,也不是新制的。
她深深地看了宁晴一眼,在她的注视之下,宁晴竟然还颤抖了起来,仿佛她是什么可怖的怪物一般。宁晴的模样实在是可怜,若不是她是宁朔的妹妹,宁暖也差点生出了同情心来。
只是她是宁朔的妹妹,是在为宁朔求情,只凭这一点,宁暖就不可能会应下她的话。
她也是和江云兰一个意思:“若是你们如今后悔了,早先时候,为何不拦着他?”
宁晴目露绝望。
她如何知道,她哥哥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今倒好,她哥哥意图要害死宁朗,他们是与宁家彻底撕破了脸,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往后她该如何在周家生活下去?
她在周家,本来便已经惹周夫人不快,后头又被宁朗赶回家,周夫人对她就更没有好脸色,如今就连她的夫君也只当她不存在一般,还光明正大的将外面的人接回了家里。若是她哥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哪怕是为了她哥哥前途大好,也不会这样对她。可如今,她哥哥得罪了安王,入了大牢,说不定还要失去性命,就算侥幸活着,也不会再有翻身的可能,她还能靠什么让周家另眼相看?
靠她当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底层小官的爹吗?
就连她去牢中找她哥哥,试图让宁朔想出解决的办法,可她哥哥竟然还笃信还会有人去救他。若是当真有,哪里会等到现在?
宁晴慢腾腾地跟着宁彦文和二夫人走出了宁府大门,她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宁府门上的牌匾,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还住在这里头,被全家都捧在手心,老夫人护着,父母宠着,哪怕是她的哥哥,也还是宁家最出色最有前途的人。
在她心中,她哥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