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晓手指点了点那两张五官相似的包子脸,哪怕外面再怎么阴雨连绵,她的心情也像天晴。
一条未读短信静静躺在手机里什么时候去接你?被雨一淋,又洗了个澡,头晕晕的,她差点忘了,自己昨晚上跟白墨晟说好,今天要去老宅吃饭。
短信是十分钟之前发过来的。
云晓用毛巾裹着长发,指尖在键盘上点了点,立刻回了一条过去下班了?回复她的不是一声蜂鸣,而是持续不断的震动,一则电话。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白墨晟三个字,云晓只是片刻的迟疑,没有刻意在人前回避,靠着书桌接了电话。
“喂?”在另一位室友讲电话时哈哈的大笑里,云晓的嗓音显得清柔婉转。
电话那头的男人也听见了这诡异的笑声,先是顿了顿,片刻后,熟悉的低沉男音在她耳边响起:“还在外面?”
“在宿舍里。”
云晓听到汽车鸣笛声:“在开车?”
“嗯。”他说,她听见旁边还有孩子的声音:“刚去幼稚园那里接了夕夕,跟她说会儿话?”
下一秒,手机已经转移到了小姑娘手里。
小姑娘在去年十二月被确诊患上轻微的小儿抑郁症,虽然这个事实,时至今日依旧未得到她本人的正面回应。
现在,每隔两星期,小姑娘都会去池靳辰介绍的儿童心理咨询师那里待半小时。
对这个安排,小姑娘刚开始并不领情,甚至一度担心,跟那个明明快三十岁却还要做出五岁孩子言行举止的医生同处一室,会拉低自己的智力水平,但最后的事实证明,是她想多了,她依然机智如初。
不过,用小姑娘的话来说,有些人的蠢笨,确实也是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于是这大半年,在小姑娘的生活里,除了照顾弟弟,时常去探望单弟弟,还多了一项乐趣逗逗心理医生。
云晓现在虽然说是住校,但隔天都会回家,偶尔心血来潮,晚上也就不回学校了。
所以,总的来说,她睡在宿舍的日子,屈指可数。
小姑娘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歪坐在副驾驶座上,系着安全带,拿着手机,跟云晓讲一天的趣闻乐事。
说到后来,直接甩了小牛皮鞋,一边讲电话一边抠自己的小脚丫。
在得到旁边男人皱眉的斜视警告后,小姑娘立刻乖乖穿了鞋,不敢再放肆,耳朵贴着手机,讨好地问云晓:“你什么时候准备好呀?今天雨下这么大,要不,我们把车开到宿舍楼下去接你好了。”
云晓当时进大,比较低调,就算是校领导里也就一两位知情,还是张雅柔提前打过招呼的。
平日,云晓除了上课,很少参加学校的社团活动,出行也不用家里的专车接送,哪怕白墨晟要来接她,她也不会让他把车开到宿舍楼下,因此曝光率也大打折扣,几个月下来,大家都只当她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
甚至可以说,她走在校园路上,基本没有人会认出她是b市某豪门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