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有眼不识泰山,如今你家三媳妇师承王瞎子,又是村里的福星,定青出于蓝。就怪我以前有眼不识珠,香玲啊,人总是会进步的嘛,以前犯错误可以改。队长不都说了,知错能改,善莫什么来着。”
文香玲忍不住笑,她虽然文化不咋地,但是也知道这下半句,以前队长夫人天天来宣传来着。
“是这样的,我儿子本来定好了一门亲事,就是跟村头的另外一个季家,刚好那女孩17岁,两个人年龄也和,男才女貌,正相配。谁知道昨天晚上人家突然跑过来说要跟我们家退婚,你说这事儿……”
景画心中却按捺不住想笑,是啊,人家知道要嫁个小偷小摸的人,还不赶紧把婚给退了,难道真把女儿往贼窝里推啊!
虽然也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彻底的否定一个人,但是毕竟是一个人格上的黑点,所以即使是退婚也合情合理。
二季嫂子家的儿子偷了别人的粮食,二季嫂子还诬陷给别人,这件事儿已经让人挺不爽的啦,但是他们也遭遇了退婚,算是接受了惩罚吧。景画帮忙秉承的原则就是顺应命运。她不是神,不是上帝,也不是法律,没有资格去惩罚别人,她也不是圣人,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别人。
她只想让自己过好日子,如果能带带上周围的人一起,那就更好了。
所以即便是心里讨厌着二季嫂子,但是如果她真的来问二季家人的命运的话,景画也打算帮帮她。
哪料这二季嫂子却说:“三媳妇儿,你说说我怎么能让我这亲家别悔婚。”
文香玲也听说了二季嫂子跟顾小春因为偷粮的事情吵闹的事儿,这会儿还没等景画说话,文香玲抢先一步说:“嫂子,这婚想要再让人家给退回来,那是不可能的了。”
“香玲,你这咋说话呢?”
“我说的有啥不对的呀?人家退婚还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儿吗?你儿子要是不去做那些事儿,人家好好的就等着嫁呢。”
景画在心里给二嫂鼓掌,这二嫂真够直率的,什么话都敢说。
二季嫂子气得说不出话来,虽然她知道今天来问一定会面对文香玲的冷嘲热讽,但是真正被冷嘲热讽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气结。
不过既然是求人办事,二季嫂子心里清楚,这自拍必须得放下来。
“香玲,老邻居了,又是一个生产队的,有话好好说嘛。我眼下确实遇到了点困难,我也想要解决。”二季嫂子又将话题抛给了景画:“三媳妇儿,还是你来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景画看了一眼文香玲,文香玲的意思,简单的忙复杂帮,复杂的忙当然要更加艰难的帮。
看出了文香玲的意思,景画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您这事儿有点难办,我知道你现在绝对不会认为我是什么忽悠人的神棍,我就是个算命先生,但是人家已经退婚了,这事儿您能让我怎么办呢?这件事跟我这算命的八竿子打不着啊,如果你是让我看看两个人八字合不合,我这个算命先生倒是可以出点力。但人家退婚,理由又不是因为八字不合。我就说不上话了吧。”
文香玲说:“二季嫂子啊,我看你这次是找错人了,你这两棵白菜还有这些玉米棒子您再重新提回去,我建议呀,您还是提到村口那个季家去,说不定人家看见你这粮食,正好肚子饿了,心一软又给收下来,再重新跟你缔结婚约,您觉得呢?”
这劈头盖脸的一顿热讽让二季嫂子完全都坐不住了,“香玲,你咋这样说话呢?咱都多少年的姐妹了!”
文香玲拉起了二季嫂子的手:“就是因为咱们是好姐妹,我才跟你实话实说,要是别人估计不会这样跟你说,我看这婚约退了就退了,再找一家呗。您再拉低姿态到处去求人家,反而折了自己面子。你儿子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不久村民们就会有新的娱乐项目,会忘记这件事,他重新改过,再娶一个媳妇不就得了。你要是再盯着人家,上人家门前求人家别悔婚,万一人家不给你好脸色看,传出去又闹一波笑话,这以后你儿子在村里还怎么娶妻生子啊?”
这一番话说出来连景画都觉得很有道理。
文香玲继续:“坏事别闹大。再说了,天下姑娘多的是,找个外村人不就得啦。”
二季嫂子心下一想,对呀,就我家这条件找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干吗非在他家一棵树上吊死,本来是觉得他家悔婚我面子上过不去,我现在找个比她优秀的人家不就得了,反正镇上我有关系,我上镇上讨个儿媳妇,比她强100倍。我儿子这次是犯了个错误,但是是人都会犯错误,难道还不给人改正的机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