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竺垂眼点头,真的觉得自己实在太邪恶了,而上官闵敏不是太善良……而是太傻,他不由得叹道:“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算是大夫。”
上官闵敏的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觉得尴尬得很,不一会儿脸都憋红了……张着嘴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清竺也没有逼她,只是这样过了许久,她突然泄气了,长长的叹了一声,才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病不瞒医,你知道了也没什么……”
“那你为什么还跑出来?既然事情都发生了,那个人若是个男人的话,便该承担这一切才对!”清竺继续引导着,希望哪怕能让上官闵敏开窍一点点,自己也算是能好受一些吧?
“事情不是想的那样的……”上官闵敏摇了摇头,想说什么,但是又实在难以启齿,这对她来说太困难了,虽然眼前的清竺看起来很值得信任和倾诉,而且他们彼此也不算是认识,但是……她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只是她皱着眉头,考虑了很久,才道:“我不应该因为这件事情就要嫁给他,破坏了他的幸福……所以我才跑了出来,我永远都记得,他受伤的眼神,绝望的表情……还有被我伤害了的,另一个女孩子……她那天好狼狈,好伤心……”
“所以你跑了出来?”清竺皱了皱眉头,心里越发的郁结了,不知道为什么上官闵敏竟然没有按照他的计划去走,虽然这一步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却觉得异常的郁闷。
上官闵敏点了点头,突然笑了起来,“我想过了,只要我不会去,只要我从此离开这里!不再见他们……那么就不会有人逼着他娶我,他就可以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呃……”清竺突然有一种想抓狂的感觉。
刚想说什么,上官闵敏突然道:“好啦,你不要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更何况……他不想娶我,便不会因为这个而娶我的!我拆散了他和他的爱人,他说不定会恨我……”
想到这个上官闵敏有些悲伤的低下了头,“所以,我还是不回去的好。”
清竺不知道说什么了,说实话这根本也已经与他没有关系了,只是他之前预测的情况不是这样的而已,也不比太在意,结果是他留下了锦瑟就行了。
“好啦,我们不要再说这个了!”上官闵敏艰难的伸手拽住清竺的袖子摇了摇,他的表情看起来真是异常的沉重、严肃……叫人感觉有些恐怖。
所以上官闵敏忙打岔道:“不如你再跟我说说巫医的事情吧?我可喜欢听了!”
清竺幽幽一叹,放弃了想要改造上官闵敏的想法,也放弃了想将这个女孩子引回他原本计划好的道路去行走。
因为,这些与他没有关系。
当傍晚的天空渐渐黑下时,空气里略微有些冰冷,但是这样才叫人更清醒。
锦瑟推开了窗户,这是一个小小的却精致的院子,两层的阁楼,优雅的立在院子里,推开窗户后凉风便捶打在了脸上。
她梳洗干净,小脸素净,却是从没有过的严肃认真,眼神坚定,长长的秀发被她在身后编成了一个大大的麻花辫。
深深的吸了口气,门被幽幽的推开了,进门来的是换了便装的北棠冽,一身墨紫色的便装,却与他穿着龙袍时一样的威严霸气,气势凌人并且高高在上。
有的人……也许天生就是如此。
锦瑟转身在桌前坐下,伸手倒了两杯茶,淡淡的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了吧?”
北棠冽在她的对面坐下,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茶香扑鼻,口齿余香,他幽幽一笑,却是一贯的冰冷,“首先在告诉你之前,你得知道,有的身份会给你带来你意想不到的权势,但是却也有你不愿意接受的条件,你若是想好了,无论如何也要知道,那么你就得承受你的真实身份带来的责任。”
“我知道,不论什么样的责任,我都抗得起!”锦瑟说得无比的坚决,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究竟是谁?
父亲为何会遭此毒手,她们平平淡淡凄苦的过了那么多年,为什么突然遭此横祸?慕容修云究竟看上她哪里了?要这样想尽办法的带走她?
如今冷静下来一想,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疑。
“你手上握着的玉坠,是启云国的信物。”北棠冽的话,叫锦瑟一愣,她从怀里摸出那个玉兰花的坠子,它冰冷通透,绝对是一块极其贵重的好玉,但是锦瑟却从未想过,这和一个国家有牵连。
“北棠风应该和你说过关于我母后的事情吧?”北棠冽反问了一句,他不用去看锦瑟的手上的玉坠,因为他无比的确信。
锦瑟点了点头,北棠冽才继续道:“当年与我母后一起被抢走的,还有启云国的嫡长公主!”
“啊?”锦瑟一头雾水,因为没有听北棠风提过。
北棠冽幽幽的看了锦瑟一眼,才接着道:“战乱来得太过突然,母后与启云国的长公主一只想交甚好,那段时间长公主正在北境做客,没想到遭此横祸……当时被掳走的事实已定,为了不让长公主的身份曝光,好让南陵有机会可以威胁启云国,母后谎称长公主是她的贴身侍女。”
锦瑟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着北棠风那日和她说的话,她喃喃的道:“锦……锦柔?”
“是。”北棠冽低沉厚重的嗓音一字一句的敲打着锦瑟的心,他异常认真的道:“锦柔……便是你的母亲!”
锦瑟想说什么,或者像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