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地让他笑出了慈祥的目光，笑得沐兮就觉得忒特么不自在了。

当沐兮把说那裙子是用那些瑕疵品中的其中两条改造出来的，他就一下子明白了沐兮今天来找他的目的。现在的大环境下计划经济为主，个体户还不敢光明正大地出来做买卖，作为私人买卖的话她是很难找到销售渠道的，而正好，他们之前因为兼职的事情有过合作，也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有着她没有的销售渠道，所以她做这些是在向他寻求合作呢。

“这就要看陈厂长的了，沐兮相信陈厂长已经知道我的来意了。我有技术，还有创意，陈厂长有生产线，有渠道，倘若我们俩合作的话可谓是双赢的局面。”

沐兮信心十足地看着陈雄，也不着急让他立马答复。能做到厂长这个位置的都不会是蠢人，这可是个把那些瑕疵品处理掉的极好机会呐，跟她合作比让这些衣服继续压仓底又或者是低价出售给她能赚得更多。况且他自己都说了，她的做的这两条裙子要是摆出去卖，肯定是非常受欢迎的，她相信陈雄是个聪明的人，不用她说都会选择最大化的利益。

“噢！合作没问题，但问题是这分成你打算怎样算？”

作为一名商人，即使经营的是国营的厂长，但陈雄最关心的问题还是利益。

对于这个最核心的问题，在来之前早沐兮早就有想过的了。她本就是来空手套白狼的，心里的底数自然不会出得太离谱，但是这白狼可不是那么容易套的。她得有一套专门为它制定的狩猎之法才行。

沐兮伸出右手，比了个数字。

“五五分成，陈厂长觉得如何？”

陈厂长皱眉，对于这个分法，他并不满意。

“这不成，太多了。”

沐兮面不改色，并没有因为陈厂长的拒绝而改变主意。她说道:“这五五分成虽然看起来的确是挺多的，但是如果没有我的技术和创意，恐怕你这些衣服还得继续积压在仓库里吧？这样一来的话，您不仅一毛钱都收不回来，而且每年还得倒贴维护费，还碍地方，您说是吧？”

“可是你就算是有技术有创意但是成本和销售渠道等是我们出的，是不是应该我们拿大头呢？”

陈雄的账算得很清楚，倘若是五五分成的话，那他们除去之前服装的成本，以及接下来的改造成本，若是顺利的话，虽然能把这批服装高价卖出，但也只是相当于收回成本而已。基本上是没什么赚头的。

“哦？那陈厂长又想怎么算呢？”沐兮问道。

做生意就是这样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她这是基本属于空手套白狼了，虽然她从一开始就提出了五五分成的要求，但也想到了最终能拿到手的必定不会有那么多的。

果然。

“五五是肯定不行的，但是二八还是行的，我八你二。”陈雄说道。

“那恐怕不行，虽然我出的不是实物，但出的却是核心技术，倘若没有我，陈厂长的这批货只怕还得继续压仓底吧。”

说完之后沐兮作势要终止谈判。陈雄一见急了，他只是想压一压沐兮的分成，但没有不想合作的呀。做生意不就是这样的吗？你来我往，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只要最后能达到双方能接受的范围的话，那基本就能达成合作了。

“要不这样，我们一人退一步，三七分成，你三我七。沐兮呀，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也要成本的呐，况且现在是计划经济，你就算自己承包了这批服装，但也很难找到销售渠道，把它们转换成现钱的。”陈雄说道。

沐兮见陈雄态度转软，觉得还可以谈谈。

“四六分，我四您六。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想我或许得找其他人合作了。”

其实并没有其他人，但显然的，陈雄并不知道啊。要是沐兮不要他们的货了，那那批瑕疵品就只能继续堆积在那里，永远都无法变现了。虽然有人可能会想，沐兮都把样品给他看了，难道他就不会仿吗？但问题是他们厂子没有那技术呐，而且也没有人能像沐兮一样，能够根据染色的程度制定不同的设计方案。

“行，四六就四六。”陈雄咬咬牙说道。四六总好过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沐兮见目的达到，弯了弯唇。她向陈雄伸出右手“也行，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陈雄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只小狐狸给套住了，但他倒也没生气，终归自己这批衣服能否变废为宝，的确她才是核心，而且自己拿的是大头，分他们四成也不冤。所以对于沐兮为自己多争取到了那一成分成他便也不多去计较了。

合作一达成，沐兮就天天地往厂子里跑了，害得何易都吃起了服装厂的醋来，但是他见沐兮干得那么开心，也不忍心让她不要做，只围着自己转。而且自己当初也是非常赞成她自己找点事做的，原本何易也问过沐兮要不要继续上学的，但沐兮并不想回炉重造。前世的时候她已经读了十几年的书了，该学的也学到了，现在回去在读一遍也只不过是重温一遍大学生活罢了。她对未来有自己的规划，或许她以后还会回到校园继续深造一遍，但绝对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