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鸣人走神的时候,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已经端上来。一个完整的荷包蛋,煮软烂的西红柿作为汤底,能嗅到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极快肥瘦分明的叉烧有序地陈列好,几条青菜弯如月牙地围着半个碗边,清脆欲滴。
卖相真的很让人有食欲!
鸣人吸了一口空气中漂浮着的香味,他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吃着面。
跟往常自己泡的泡面口感很不一样,吸入了鲜美汤汁的面条细软又不缺韧性嚼劲,汤汁中还有着叉烧的酸甜香味。莫名地,一股满足的惬意从口中蔓开,驱散了疲惫,他好像看到了灯火温暖的家,总是让人渴望以及向往。
鸣人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湛蓝色的眼像是披上了一层蒸腾而上的水雾,总觉得他此刻有些难受……
我做的面真的很难吃吗?
我吃了一口,还行啊,是我正常发挥的水平啊。
“佐助,没想到你会做饭啊。”
我没有理他,继续吃着面。
“真是没想到啊。”鸣人继续感叹。
我:“我以前每天都会带便当去学校。”
“诶?”
鸣人愣了下,他的记忆突然被拉长,好像某次见过小樱给佐助送便当盒,之后趁佐助不注意他偷吃了一些。之后,闲着没事,他就会偷吃佐助的便当。
所以,其实,那些便当都是佐助做的吗?
你才想起来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鸣人,将荷包蛋一咬成两半,他的面色逐渐变得惊恐,低下头不再敢看我。
就这样吃了还一会的面,鸣人讨厌死这种沉默的煎熬感,他想说话又不知说些什么。以前的时候,只要是跟佐助独处,也会这样不知道要说什么,尴尬,又难捱。
鸣人闷闷的声音从碗中飘出,他说:“佐助,我下次请你吃咖啡果冻吧。”
“嗯。”我应了声。
“谢谢你。”
我有些讶异地看着鸣人,他低着头,额发垂下遮住了他眼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算是进步一点了吧,至少比之前有礼貌多了。
过了一小会,鸣人的声音又飘出:“你在大蛇丸那边过的还好吗?”
他居然会问我这种敏感的问题?我还以为他会像以往一样坚定地要把我带回木叶。
“还行。”
“你,”鸣人的声音顿了顿,他声音低了很多,几乎听不见,“你有想过木叶吗?”
小英雄(十)
鸣人垂头吃着面,也许是吃到了中间,刚开始那种好吃到让人舌头都想要咬掉的美味感冲淡了许多。鸣人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闷慌,呼吸忍不住地放慢放慢,神经绷紧,生怕听漏一个字眼,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只是,过了好一会,对方都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鸣人猛地抬头,撞进了对方望过来无波无澜的黑眸,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来……
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不过是心里一直坚定的想法动摇了。此前,鸣人在跟着自来也修行的时候见过了药师兜,对方面对着愤怒的他,神情轻蔑,如看渺小的蝼蚁般。
你了解佐助吗?药师兜声音凉薄。
不了解吧,你怎么知道他跟着我过得不好,真是的,别把自己的蠢货想法附加在佐助身上啊。他跟你们不一样,他可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药师兜这样说着。
鸣人并不能认同,他冲上去想揍药师兜,但被自来也拦住了。
不要说的佐助是你们的东西一样!
怎么可能会过的很好啊?佐助是他的同伴,是第七班的人,他在木叶里长大,如果不是被他们诱拐,佐助怎么可能会离开。
他是这样想的。直至再次见到了佐助。
两年的时间,对方的个头也窜高了,本来有些圆润的脸褪去了婴儿肥,五官越发j-i,ng致。既陌生又熟悉。唯一不变的是那副淡漠平静的模样,没有任何的情绪波澜。面对着认识没多少天的照桥心美,也依旧温柔,性格没有什么任何的转变。
甚至,鸣人有种对方未曾离开过的错觉。
欣喜又茫然。
就是如此,才会心虚,内心的想法才会动摇。佐助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些证明了他过得还好吧,大蛇丸没有亏待佐助,没有逼迫佐助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可是啊,佐助也没有提过木叶,没有提过卡卡西,没有提过小樱鹿丸他们,一点怀念的神色也没有……
这些,是不是证明佐助,根本不在意木叶,也不在意第七班,还有,还有,他。
一想到这,鸣人的心底泛着酸,像咬了一口柠檬,酸到牙疼。
才会,才会想要问出口。
“啊。”
许久的沉默后,鸣人听到了对方发出一个单音节。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