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就记了这么点儿东西!”秦颛将本子一把拍在方翰宇脸上,“你都去干嘛了,梦游啊!”
方翰宇低着头不敢说话,旁边李沾说道:“秦队,我看翰宇刚写笔录的时候在,呃,想什么事情,可能他心思放在其他事情上了吧,笔录让他明天再去问一遍就好了,没必要发这么大火。”
秦颛坐下来,指着方翰宇的脑袋说:“你看看人家,人家季队带的人怎么就这么精干,你呢!”顿了顿,又问,“说吧,有什么事录笔录更重要。”
方翰宇大气不敢出,只说:“就是住在苏嫆病房里的那个女孩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就一直在想了。”
秦颛“腾”就站起来,举起手来就要发作,这时季彤开门进来:“秦队,我来拿检查报告。”
秦颛压下火气,对方翰宇喝道:“去,写份检查!明天自个儿再问一遍去,把笔录和检查一并交给我!”
方翰宇悻悻地走出办公室,季彤眯着那一弯美目笑问:“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太不像话了!”秦颛抽出一份车检报告交给季彤,一边数落,“这小鬼,一点不让人放心,让他在后面记个笔录,他跑去想别的事情了。”
季彤接过报告:“说不定他还能想到你想不到的东西呢!”
“那我就得烧香拜佛了。”
季彤走出办公室,警员徐冬青抱着一叠口供过来,准备进办公室,向季彤打了声招呼。季彤叫住他,问:“哎,小徐啊,怎么这么多笔录,都谁的啊?”
徐冬青有些奇怪:“季队,这些人不都是你从梦怡夜总会带来的吗?人可真多,翰宇问了一下午也没问完,大部分都在那儿‘咿咿啊啊’地叫唤。”
“呵,也不用都问,问个领头的就行。那现在呢,问清楚都是哪儿的人了吗?”
“季队,结果你一定想不到!”徐冬青神秘兮兮的说。
“哦?”季彤嘴角一扬,“除了新竹帮的人,还有谁敢跟飞鹰帮叫板啊?嗯,也是,就凭现在失去竺文乐的新竹帮确实需要找其他帮派帮忙,说吧,除了这两个帮派的人,还有谁。”
“哈,就说你肯定想不到吧!”徐冬青扶扶头上警帽,说,“他们都是飞鹰帮,确切来说,都是梦怡夜总会的人,保安,或者暗藏的打手,没有第二者。”
季彤确实没有料到这个答案:“怎么可能!飞鹰帮内斗?”
“嘿嘿!”徐冬青又是神秘一笑,“不对!再猜!”
季彤才不管什么猜不猜,飞快地从笔录堆上拿了一本看起来。
“好赖皮!”
季彤看完笔录,也不管徐冬青,径直走到桌前坐下,抱着车检报告就思起来,两条秀眉越拧越紧,直到夜深人静,人离灯熄。
深沉的夜,遮盖了月华星辉,然而城市的华灯,却将夜的漆黑阻挡在天际。依然喧扰的大道,依然明亮的厅堂,漆黑的车,从大道上来,停在医院门前,车上下来的几名男子,堂而皇之地走入灯火通明的住院部大楼,随即,三声车笛鸣响。
“小赵、小赵!”赵姝揉着眼醒来,眼前是穿着病人服装的苏嫆在叫唤自己,“小赵,我的腿还是有些疼,走路有些不便,现在我又想去厕所了,你能不能扶我过去啊?”
赵姝坐起身:“哦,好!”赵姝扶着苏嫆走进房中洗漱间,苏嫆按下按钮,想先冲一下再用,然而水位却迟迟不降。
“看来是堵了,要不去楼道里的厕所吧?”赵姝问。
“也只能这样了。”苏嫆扶着墙,“得麻烦你了。”
“哪有!”赵姝扶着苏嫆走出病房,苏嫆向警卫略作解释,两人走进楼道里的厕所中。赵姝将苏嫆扶到蹲位,伸手扶着苏嫆,让她自己解开裤子。苏嫆却是脸上一羞,低声道:“小赵,不如,你先转过去吧,我扶着你的肩膀就好,一只手也能行。”
赵姝晃晃脑袋,转过身来。苏嫆左手扶着赵姝肩头,右手开始褪下自己的裤子。
“苏姐,你怎么还给我们找了个麻烦啊?”几名男子从厕所外走进,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姝说道。
“怎么,不想带?我不勉强。”
“苏姐真是小看我们哥儿几个了。猛子,把她扛走。”带头的刘朋吩咐道。
“得嘞!”身后那个叫猛子的大个儿抹抹下巴的口水,就要扑到赵姝身上。
“我可警告你!”苏嫆伸手让另一人扶着,威严地开口,猛子猛然一停,“你就规规矩矩地扛着她,不许动手动脚的。”
“苏姐,这是怎么了?以前就是就地正法你也不管的?”刘朋问。
苏嫆媚笑着望着赵姝:“我嫉妒她了,要正法她,也得我先来!”
车,驶离医院大门,逐渐加速,向着未知的方向奔去。车上,苏嫆搂着沉睡的赵姝,将她的头靠在自己shuāng_rǔ间,正笑着听那些男人讨论怎么处置赵姝,怎么让她见识什么叫恐惧。
然而,真正恐怖的是未知的事,就好像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头顶,一双亮银的高跟鞋稳稳地立在车棚上,雪白的丝巾正借着呼啸而过的气流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