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有些累了,加上性格不喜欢麻烦别人,因而她瞪了周晓久一眼,“就会给我找事。”
周晓久拽着她的手臂晃了晃,周妈妈无奈,只好对徐妈妈说:“能不能让小来和晓久那些朋友们拍张照片,这些小朋友们喜欢小来。”
徐妈妈失笑,虽然知道自家儿子有不喜欢照相的习惯,但一向尊重他的徐妈妈第一次没有征询徐来的意见,而是直接说:“儿子啊,去和小姑娘们拍张照片吧。”
徐来依言去了,坐在沙发上和小姑娘们拍了照片。正式拍的照片和偷拍的显然不在一个水平上,姑娘们又围了起来,对着照片看来看去。
周晓久有些不开心,自顾自地吃东西。
徐妈妈眼明心亮,拽拽徐来说:“儿子,你和小晗小珏上去吧,今天不宜喧宾夺主。”
周晗很佩服徐妈妈,觉得自己又从她身上学到了一些。是啊,生日这天寿星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大家应该把目光放在周晓久身上的。
周晗不禁看一眼徐来,他的温柔包容是在徐妈妈潜移默化影响下学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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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气越来越热,电视上越来越经常出现《北京欢迎你》的歌曲,似乎一夜之间,奥运会就近了。
然而,一分钟之间,又天翻地覆。
五月十二日下午两点二十八,一班同学都在教室里上语文课,一切并没有和其他日子有什么不同,下课的时候,有同学说了一句,“四川地震了。”
小城离四川很远,他们没有一点感觉。连对地震这个词语的认知,也仅限于来自地理书上的先纵波后横波这个解释。
大家很平淡地接收了这个消息,有同学很平淡地问,“嗯?严重吗?”
“还不知道,就知道是地震了。”同学悄悄藏好手机,很平淡地答。
潜意识地,大家以为不严重,就都放过了这件事。
等到晚自习的时候,于老师肃着脸进来了,她打开了电视,断垣残壁扑面而来,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
地震后的场面带来的冲击力非比寻常,瞬间涌上周晗心头的竟是‘怎么会’,怎么会有这种事?
再然后,于老师告诉大家:“大家自愿,捐钱捐到班长那里。”
等她离开,大家都无心学习了,那么多生命在一瞬间消失,水粉,翻开的语文课本,压扁的文具盒,就像一颗颗石子滚进了喉咙里,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噎得周晗分外难过。
电视里传递出来的消息越来越多,一班教室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奇怪,那种自己想做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忙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总要做些什么啊!
总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吧?
可少年们没有对策,对人生第一次接触的事情,对完全陌生的事情,他们毫无头绪,无能为力。
“我们搞一次演出吧,像赈灾晚会那样,在礼堂门口放个捐款箱,让观众捐款,你看怎么样?”陈安宁对林秀木说。
“可是哪有那么多节目?临时编排节目来不及吧?”林秀木很意动,但又不乏担忧。
“没关系,我中旬要和一个交响乐团合作,我和他们商量看看,能不能请他们来学校进行一次义演。如果不行,我们还可以找找班上会乐器的同学,每个人表演一个拿手节目也行啊。”陈安宁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那好,咱们分头行事,你去联系乐团,我负责借用礼堂。”林秀木拍拍她的肩膀,沉着地说。
林秀木去办公室找于老师说明情况,他自己是没有办法借到学校礼堂的,这件事还需要班主任的帮忙。
就在学生们想要尽一点力的时候,徐妈妈已经拿着红色的献血证和徐爸爸去超市采购了。
徐爸爸对着满货架的洗洁精犹豫不决,徐妈妈刚献了血有些头晕,推着车站在旁边,看着他没主见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出来,因而没好气地说:“随便拿一个完了。”
“哪能随便,肯定要选个好的。”徐爸爸说。
“那你倒是选啊,磨蹭半天也不选,人家那边保安还以为你要做贼,都过来看了!”徐妈妈很烦躁。
“怕什么,我又不是真的做贼,还怕人看啊。”徐爸爸说。
“都买都买了!”徐妈妈终于爆发了,推着车走远了。
徐爸爸一时也分不清徐妈妈是气话还是命令,又磨蹭一会,还是每样拿了一瓶抱在怀里追徐妈妈去了。
徐妈妈走了一会,气也消了,自言自语安慰自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他就是没主见,又要这样又要那样就太贪心了,做人不能贪心。”
徐妈妈停下来,等着徐爸爸追上来,左等右等